实的轮廓和肌rou骨骼之中饱满的力量。
闻辰易懒得跟他计较:“被子盖好,着凉了我可不负责。”
陈既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明知故问:“我闻见香味了,你带了什么?”
“鲫鱼汤。”闻辰易把保温桶打开,给他支了个床桌,神色淡淡,“下面有饭和开胃菜。鱼刺多,喝点汤挑剩了就不要了。”
鱼汤熬了很久,上面漂浮一层柔黄的汤表,轻轻拨开,鲫鱼微煎过去腥,浸透在嫩白的鱼汤里。这火候掌握极好,一看就不是初学者的水平。
“你自己做的?”
“外面买的。”
外卖还有鲫鱼汤吗,抱着疑问陈既明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啊,给我个店址我下回点外卖。”
“他们家不送外卖。”
“哦。”陈既明埋头喝了一口汤,满足道,“那真是辛苦你了,还得跑去店里。”
“……嗯。”
这就辛苦了,你要是知道真相是不是得感激涕零。
闻辰易没有告诉他这是自己熬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们好像并没有熟到这个地步怎么就送上饭了。
食过半晌,站在病床前看人吃东西,闻辰易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左右踱步后终于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临走时陈既明还道晚上吃什么,闻辰易心想哪还有晚上,工作那么忙还来送一次饭已经破天荒了,晚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陈既明眷恋着最后一分味道送走闻辰易,待他走后陈既明坐在床上感慨人生。这样的日子真好,不用工作不用费神,吃穿用度都有人照料着,随时保持懒惰和悠闲,就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星期铁定变成一个标准的生活残废。
所以人还是忙一点好,不要奢求闻辰易的下一顿饭了。
正是饭饱之余,陈母提着大鱼大rou来了,这雷厉风行的架势隔空就能肃杀陈既明,那人赶紧闭上眼装睡,就听胡若静女士道:“行了把眼睛睁开,有这么不待见你妈吗。”
“妈,你来啦。”陈既明佯装睡眼惺忪。
胡若静一眼瞅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看着面生,问:“这桶谁的?”
“这……”
陈既明还没想好措辞,就听胡若静道:“哟,鱼汤,吃得只剩光架子了,之前给你带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吃这么香啊。”
您自己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是谈对象了吧,还不告诉我。”
“没!”陈既明被胡女士吓到,“哪儿跟哪儿啊,这是一朋友带的。”
“朋友给你熬鱼汤啊,是不是好得过分了。”
“这是他从外面馆子里打包的,只是装在了这个保温桶里。”
“这么贴心,打包饭菜还自己带盒子的。”胡若静看着陈既明那个榆木脑袋,“你见过几个馆子给你熬鲫鱼汤啊,还是单人小份整只的。”
“不是吧,应该有的吧……”陈既明底气不足。
“看来人家还挺上心,都没告诉你原委,”胡若静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欣喜铁树也要开花了,笑着说,“人是做什么的,下回带来看看。”
“妈,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那是个男的。”
胡若静以为陈既明在隐瞒她,哼道:“要是男的能这么体贴也行啊,又能挣钱又能养家,你倒是赚了。”
陈既明着急道:“您想什么呢,我这么就解释不通了呢。兄弟您懂吗妈,兄弟。”
胡若静站定阵脚坚信那是自己儿媳妇,说道:“我可没给你生个兄弟。好好养伤,别瞎折腾,身体垮了就娶不着媳妇了。”
“您真是我亲妈……”陈既明仰瘫在床上,斜看着鱼骨头哀叹:“哎,我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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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陈既明在医院熬了两个星期就闲不住了,跟医生护士好说歹说脱了病号服回了警局,办公室里游手好闲打游戏的同志们看到裹着绷带负伤上岗的老大,吓得椅子一滑Game?over,“陈队,你怎么来了?”
“不来能看见你们拿着工资打游戏?”
“嘿……”那人假笑,连忙把摆在桌上的神仙腿放下来,随手抽出一本材料假装深沉地查阅起来。
陈既明不揭穿他,左右观光杂乱的办公室。春天才刚到电扇就慢悠悠转起来了,除了技术员以外一览都是陈旧的设备,整个空间像一个老态龙钟的笨重收藏品,吱吱呀呀骨节交错,封存着数以年记的案件往事。
他没由来在档案间晃了晃,顺着记忆找到一格案卷,在尘土飞扬中掀开卷宗盒翻阅。是法院抄送过来的材料,装订着着当年闻辰易案子的陈述与证据副本。
他想了解闻辰易的过去。
刑事案件不像民事纠纷那么开诚布公,能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少之又少,连判决书也是几笔带过,想要了解一个刑事案件的全貌只有查阅原始档案。纸张已经泛黄,陈既明尽量轻柔翻页,已经熟记于心的背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