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面前这个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哟,这谁啊,我们父子说话呢你倒是管的挺宽。”
“我是闻辰易的朋友,今天陪他来接您出狱。”
“朋友?闻辰易,你确定你有朋友吗?”闻久像一个老混混一样手插裤兜用脚磨地,后又侧头看他,“你从小就孤僻,加上我欠的那一屁股的债,那些人就没来找你?现在看你穿得人模人样的,倒是过得挺潇洒嘛。细皮嫩rou的,莫不是被谁拿去玩了,这人怕不是你姘头吧哈哈哈。”
侮辱至极的话直接扎在人的耳膜上,陈既明都要火了,闻辰易却没有一点表情。不知道是习惯了这样的话,还是习惯了这种人,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够了吧。之前接了几个来钱快的案子,你那些债我都帮你还了,那些人也被打发走了。我今天一来就是说,我们之间的债算是两清了,我不欠你什么,再去赌也别指望着我帮你还钱。”
“哦,翅膀硬了,打算飞了。”
“别Yin阳怪气的,从我妈走后,我什么不是自己管自己的,你帮过我什么?”
“你把你亲生爸爸弄进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关了将近七年,你就不应该补偿什么吗?”闻久企图去拉他的领子,被陈既明一手拽住了。
“你那是活该。”闻辰易说,“知道我为什么学法律吗,就是为了有一天把你弄进去,你这种人放在外面,只能是个祸害。”
“好啊,你就是这么对你父亲的,你也不怕我今后找你什么麻烦?”他向后退了一步注视闻辰易。
“我当然怕啊。”闻辰易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整个人突然多了些专业的气场,“所以我今天来还有第二个目的。”
“什么破合同,想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啊?”
“这个我暂时做不到,我只能先跟你划清财产界限,给你一些选择,今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闻辰易翻开协议,指给他看:“你名下一共就一处房产和两万块钱,房子的抵押我帮你弄回来了,今后你还是可以住那里,两万块当时拿去还债了,现在我补给你十万,算是这两年的基本生活费。关于工作,我已经跟人才市场那边联系好了,有工作会打你电话。”闻辰易递给他一个基础款的手机,“当然工作不会很好,毕竟你的档案摆在那里,你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没人强迫你。其他材料信息都在文件袋里,回去慢慢看,有问题就不要联系我了,打我的委托人电话,号码也在手机里。”
“做得可真绝啊,闻辰易,十万块就想把我打发了。”
“你自己想想我该不该帮你。”闻辰易说,“对了,你退休之后,我会按照本市的年人均基本养老费用把赡养费按年份发你账户,同样有什么事找委托人,不要找我。如果以上事项都同意的话就在这里签个字,再盖个手印,陈既明是见证人。”
“如果我不签呢?”
“那你就什么都没有。”闻辰易掏出笔,“今时不同往日了老闻,你可能既活不下去也弄不死我。”
闻久站在原地盯着闻辰易,四周静默了很久,久到陈既明都以为他在酝酿着什么,终于他才突然怪异地笑了起来,然后弯弯扭扭的字体一挥,摁好手印将协议扔向闻辰易。
“孽子。”闻久呸了一口痰。
留下这句话,闻久拿起文件袋,随意挑了个方向,大步往前走了。
第20章?
等人走远了,陈既明回过头才发现闻辰易在发抖,先是手捏着纸在抖,然后整个人抖成了筛子,靠在了身后的树桩上。
陈既明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父子决裂,陈既明不知道那具体是一种什么感受,只知道眼前这人既是惊恐又是悲伤。那种从未在闻辰易身上出现过的无助让陈既明不知所措,他本以为下午的见面会是温情的,没想到会是如此残酷。
陈既明试探着伸出手环过他的肩膀,见他没有排斥,将人搂进怀里。
“他已经走远了。”陈既明轻轻地说。
良久没有回答。
似乎经过一番挣扎,声音从在衣料里传来:“我是不是很不孝?”
“没有。怎么会不孝呢,你已经把最大的仁慈给他了。”
“可是我再也不想见到他,再也不想回想起那些事。”闻辰易埋头遮住自己的情绪,弓着背,把自己缩得像一个躯壳,声音微弱,闷闷的,像极了呜咽。
只要能逃避这些事情,就足够了。足够他感激地过完这一生了。
冬天的落日总是来得很早,远处单薄的云已经镶上了一抹红晕,天空是淡而忧愁的颜色。陈既明像之前闻辰易陪着自己一样,没有再说话,等着他安静下来,慢慢停止颤抖。
直到感觉手有点麻了,闻辰易才将他推开,并且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深吸一口气说:“我没事了。”
陈既明仔细观察他的状态,闻辰易脸上没有泪痕,这个人就像披着坚不可摧的铠甲,甚至眼眶也没有红,只有眼底的纹路可以看出人不太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