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心神具裂,大跨步朝门外飞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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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婳稀里糊涂被那两个太监引进宫中,她几乎是被强制抓?去,根本没机会反抗,她一路跟着太监走进了宫殿里,便有嬷嬷拽着她进内殿。
她被人拖到里面,直站在屏风前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
隔着屏风,萧祁谨慵懒着道,“把屏风撤了。”
沈初婳两腿发颤,绞着衣袖不敢动。
便有宫女来把屏风搬走了,萧祁谨拥着沈秀婉靠在美人榻?,沈秀婉极亲切的唤她,“姐姐。”
萧祁谨斜眸乜她,视线打在她脸上便呆住,她很怕,纤白的脸呈现出一种脆弱的无促,那长长的睫毛止不住扇抖,映在眼下显出一片影,她整个人都在紧绷,檀口也紧紧抿着,这种如临大敌的防备却叫人生不出嫌恶,倒莫名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他的目光自她脸滑到她的腹部,那里已经隆起,她的两只手挡在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他放轻声道,“你就是裴焕的夫人?”
沈初婳弯着腿要跪,她带着肚子想跪下来不轻松。
萧祁谨看的明白,冲一旁宫女招手,那宫女便?去将她扶住,没让她跪下来。
萧祁谨松开沈秀婉,下榻走近她,站到她跟前毫不避讳的盯着她道,“来人,赐座。”
片刻便有宫人搬着椅子?来,她温顺的坐倒,垂首道,“多谢陛下。”
萧祁谨扬唇笑道,“几个月了?”
沈初婳老实回道,“回陛下,快四个月了。”
萧祁谨唔一声,扭身坐回到榻边,抚摸着沈秀婉道,“你姐姐确实如你所说的那般温柔。”
沈初婳心内把沈秀婉恨毒了,趁裴焕不在将她抓进宫里,她清楚她想干什么,偏偏却违逆不了,她只能静观其变。
沈秀婉欢快的依着萧祁谨,“姐姐竟然也有身孕,臣妾也刚好怀?了,姐姐比我怀的早,这方面的经验肯定比臣妾丰富,有她在臣妾身边,臣妾也能吃好睡好了。”
萧祁谨认同的点头,“你们姐妹俩在一处自是好,朕也省了担心。”
沈初婳匆忙抬头道,“……陛下,臣妇只是个凡俗妇人,在贵人身边帮不到什么忙,只恐?扰到贵人。”
萧祁谨望着她的眼睛轻笑道,“婉儿很是想念你这个姐姐,你留在宫里也是替她解了想家的思绪。”
沈初婳心中阵阵跳,他的目光中隐含着侵占,他在以一个男人的视角审视她,她慌忙低下脸,尽量稳住声道,“贵人如今不能烦忧,需的卧床静养,臣妇在这里只怕?打搅。”
沈秀婉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自萧祁谨肩头落到枕头上半眯着眼装睡。
萧祁谨单手支着下巴,瞅着沈初婳道,“朕记得你不愿嫁?裴焕。”
沈初婳半咬着唇,找不出回答他的话。
萧祁谨适意的晃着腿,十分大度道,“你要是说出不想给他做夫人,朕可以帮你跟他和离。”
这简直是屁话,她都有了裴焕的孩子,怎么?不愿意给他做夫人?他这就是逼她离开裴焕。
沈初婳眼底shi润,勉力道,“先前是臣妇不懂事,他待臣妇很好,臣妇没想过离开他……”
萧祁谨呵呵笑两声,“朕怎么听着这般别扭,口是心非可不是什么好毛病。”
沈初婳从椅子?起身,曲着腿要跪地。
萧祁谨朝旁边的嬷嬷使眼色,她立刻出手扣住沈初婳将她按回到椅子里,沈初婳受惊的缩着身,贴在椅背?团成球。
萧祁谨甩一下手,踏步又走?来,站到她一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朕听说,你十五岁就是裴焕的人了?”
沈初婳的眼泪珠子顺眼尾坠落,她哭起来有一种别样的凄楚,显得她很迷惘可怜,这神态萧祁谨熟,他常在沈秀婉的脸上看到,但她哭的比沈秀婉更自然漂亮,他忽然明白过来,沈秀婉那哭相是跟谁学来的,他不禁要拍手叫好,没见到正主,他把个赝品?做心肝了。
怨不得裴焕捧在心尖?,这么个美人儿谁见了不想揣怀里,偏偏被他裴焕捷足先登了,十五岁啊,花骨朵的年纪,那样青涩美好的贵族小姐,却被个家奴玷污了。
她时运太差,只需?几年,她就能被他召进宫。
萧祁谨突的心生怒气,是了,她本来应该属于他的!是裴焕横刀夺爱,裴焕把她抢走了,狗怎么能抢主人的玩具?
他俯身将手支在扶手两侧,几乎把她圈在怀中,他狞笑道,“你既然不想嫁?裴焕,这肚子里的野种也干脆打掉算了,往后跟着朕,朕一点也不计较你被狗咬过。”
他侧脸瞥过一旁的嬷嬷,“去煮碗堕胎药。”
那嬷嬷低头徐徐退走。
沈初婳再不能维持镇静,她煞红着眼瞪萧祁谨道,“陛下!君夺臣妻您不怕被千夫所指吗!”
萧祁谨一手搭到她的肩膀,她立刻推开他的手,他凶狠的扣回去,邪肆道,“拿什么乔?朕看?你算你的福气,要不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