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仿佛要爆出血来,看的人心惊。
韩朔登时哑住,倏尔他拍过裴焕的背道,“找过了吗?”
“找不到,”裴焕呓语般道。
韩朔沉默须臾,道,“要我帮你吗?”
裴焕弯一下唇,向他抱拳道,“你替我向陛下撒个谎。”
韩朔正声道,“尽管说。”
裴焕踢开脚边的树枝,远看着密林深处,“我想出去找我夫人,你就跟陛下说我去找马了。”
韩朔顾虑道,“我倒是能帮你说,但你确定你夫人不在行宫里?”
裴焕冷声道,“我出事那天,陛下叫沈大人过去抓我夫人,我夫人大惊之下跑出了行宫。”
韩朔托着腮,“哪儿都有他。”
裴焕咬紧牙,“你我是兄弟,我也不想太瞒着你,这位沈大人正如你弟弟所言确实有些蹊跷,他向前常跟徐仲的儿子徐琰昌还有汪泽玩在一道,这两人你清楚什?样,都是人Jing,他能把他们糊弄的团团转,你想这位沈大人什?个人物?”
韩朔眼都睁大了,“那,那陛下现在这般,岂不也成了汪泽之流?”
裴焕掩下睫毛,转脚道,“帮我跟楼骁说声,我带走了二十人。”
他扬手?一响,二十个缇骑从跟随的禁军后方站出来跪地。
他抬脚往东边走,那二十人随行在他后面。
韩朔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林中,才从怔忡中回?,他心中惶然,还是抬脚走出去了。
裴焕去找马没引起萧祁谨半点在意,他在林?里被吓得够呛,回到行宫都感觉到怕,当天下午就发话回邺都,翌日一早便带着众臣离开了行宫。
不过行到半路,沈湛明突然说自己的画具丢在了行宫里,萧祁谨赶着回都,没心思等他回去拿,只给他留了些侍卫,护送着他回行宫,自己匆匆往邺都去。
——
沈初婳在孕中常起的晚,像是睡不饱一般,白日里坐不了多久就能靠着椅??盹。
这日下午,她遣了红锦出门去探风,院子里那俩丫头在给菜浇水,她们如今老实了许多,做事?也稳妥没先前不着调。
沈初婳睡醒了又饿,站到门边道,“煨些汤过来。”
那两个丫头急忙放下木瓢,进厨房给她做汤。
屋外头太阳烈,沈初婳站一会就热的出汗,旋身要回屋,前门就被人敲响了,那两只狗龇着牙叫起来。
沈初婳紧张不已,门外定不是红锦。
那门还在被人敲,一副不敲开誓不罢休的样子。
沈初婳踌躇半晌,还是走过去凑缝里看人,门外站着个花枝招展的老女人,踮着脚四处张望,手还不停的?门。
沈初婳定了定?,还是扬声问道,“你找谁?”
那女人攥着帕?胡乱在脸上擦,掐着嗓?道,“我找你们主?啊!”
“你找她干什??”沈初婳问道。
那女人嘿着笑,“能把门开开吗?咱见面了说。”
沈初婳回身看了看那两条狗,算准了那女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就把门开了一点,露出半边脸道,“我们好像不认识。”
“不认识不要紧,多多走动就认识了,”那女人目光在她面上转,看完了笑道,“我姓吴,你叫我吴大妈就好。”
沈初婳便随着话喊了声,“吴大妈。”
吴大妈笑的一脸褶?,颇有几分慈善道,“我瞧你一个女人住这里总不是事儿,你男人呢?”
沈初婳心中咯噔,她穿的是男人衣裳,梳的也是男人头,她也不出门,没道理被外面人发现是女人,一时木讷着不知如何作答。
吴大妈瞧她答不出来,自以为猜到点子上,接着道,“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提起裤?就不认人,只可怜我们女人遭罪,把身子给他了转头不要还不能说。”
沈初婳心下发凉,只等着她说来意。
吴大妈做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你一个人总得要跟人嫁了,我瞧东头的老赵是个勤快人,他媳妇去了,正孤单的很,他家中也有钱,膝下有儿有女,你若过去给他做填房,至少吃喝不愁。”
沈初婳火气往上冒,手都不自觉攥紧,才准备张口骂她,红锦从后面冲上来,把吴大妈一把推下台阶,凶神恶煞道,“你个老泼皮说媒都说到我家主?身上了!一个糟老头子也敢说给我们主?,仔细我叫人?你!”
吴大妈纵了一跳,冲她叫嚣道,“还主子,不就是被大房赶出来的浪荡货,我瞧你们可怜才过来替那赵大爷说亲,你以为这好事能轮到她!真是不知好歹!”
红锦抓起门边的大扫把直往她身上?,边打边骂道,“你当我们傻,你想把我们主?卖了拿钱,滚远些!什?赵大爷狗大爷,再敢过来,我让你见识见识被狗咬的滋味儿!”
吴大妈挨了她几下,慌张骂了句小泼妇就逃了。
红锦呼了几口气,把扫帚扔一边,关起门搀着沈初婳回屋里。
沈初婳问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