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走。”
屋外还在叫,“大人快出来!卑职有要事找您啊!”
裴焕醒过神,柔声道,“他喊得这么急,恐是出了大事。”
沈初婳抱着毯子泣泪,“他能有什么大事?左不过是那些勾当,他叫你你倒听话,我叫你你怎么就跟耳旁风一般,敢情我还不如他吗?”
裴焕扶额走到榻前,握她肩膀道,“他找我这么急,总不会是玩儿。”
沈初婳撇他手,怒道,“你们俩儿都不是好人,窜一块能琢磨什么东西,不是女人就是酒,我何时见你们正形过,你今儿要跟他去了,这屋你别回了,往后你给我睡院子里,门都不用进了。”
裴焕蹙眉看着她,“又不像话。”
沈初婳抿着嘴不睬他。
屋门骤然传来咣咣声,楼骁用脚踹门了,他急得嗓子都喊破了,“哎呦!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完,卑职真等不及了,您快出来啊!”
这人是疯了,沈初婳揪着手往裴焕脸上招呼,“他要是进来,我就不活了!”
裴焕也火气往上蹿,慌忙拿衣裳往她身上穿,他套了两件,那边门都被踹的咯吱咯吱响,可能随时会被楼骁给踹坏,他匆忙冲出去,将门打开,对着楼骁的腿猛的踢过去。
楼骁机灵的蹦到一边,瞧他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也怵的抱拳给他做拜,“真有事,卑职不是故意打搅您的。”
裴焕凶声道,“说!”
楼骁便一扫怵态,亢奋的大笑道,“大人!汪泽这孙子这回栽啦!”
这句话让裴焕成功转怒为喜,他淡淡笑道,“怎么栽了?”
楼骁走近他道,“卑职才从醉春楼出来,路过衡渊巷时见汪泽鬼鬼祟祟带着个姑娘进了个宅子,卑职原以为是他养的外室,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钻他院子去的,没成想那宅子里竟养了两个女人,那脸生的跟花骨朵儿似的。”
他说到这回味般的舔了舔唇,但见裴焕沉脸,他不敢磨蹭,接而道,“那两个女人都才十五六岁,一个叫蒋卿鸢,另一个叫封雪琥。”
裴焕目色微定,这两个名字有点熟,像是在哪儿听过。
楼骁嘿嘿两声,挤眉弄眼道,“大人是不是也觉得熟?”
裴焕不耐烦道,“你要再墨迹,我叫人把你轰出府。”
楼骁摸两把自己的后脑勺,从袖里拿出先时选秀用的名册,道,“大人,她们是秀女,被汪泽扣下来自己玩儿了。”
裴焕一挑眉,接名册翻看,那两个名字赫然印在名册上,他将名册缓缓盖上,冲楼骁笑道,“带人过来了吗?”
“带了!弟兄们都在门口等着,只看大人您……”楼骁斜眼往屋里瞟,正见沈初婳立在里间隔门处,她面上覆着桃红色,犹如春睡海棠,那眼渐垂神色也冷。
裴焕注意到他偷看,冷盯他道,“不想要眼睛了?”
楼骁赶紧往脸上装样子般的打了打,道,“嫂子走出来了,卑职一时没注意就……”
裴焕扭头见沈初婳真走了出来,眼眸放柔道,“怎出来了?”
沈初婳轻眨眼看着楼骁,“汪公公是带着一个姑娘去的宅子吗?”
“是是是,”楼骁急忙接话。
沈初婳转眼对裴焕道,“你们抓人能带我一道吗?”
她要亲眼看着沈秀婉被他们抓住,即使她不死,这也足够羞辱她了。
裴焕动了动嘴,才要思索劝她不用过去。
楼骁先说了,“嫂子,我们是去干正事,你一个女人呆后院就好了,带着你办案都不方便。”
沈初婳朝裴焕小跑过来,恳求道,“我就想看沈秀婉落魄,你带我去……”
裴焕抚她脸,还是遂了她的心愿,“我带你去。”
楼骁哎着声,还想说。
裴焕侧目Yin寒的瞪着他。
楼骁就只能闭嘴缩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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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渊巷向东,裴焕带人进巷子时,那宅子还亮着灯,里头还有人嬉闹,裴焕朝楼骁递眼色,楼骁提着铜锣走到门边,拿木棍子敲门。
里边儿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敲什么!”
楼骁提着铜锣用木棍敲一声,扬声呦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滚远点儿,吵着爷们儿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随着这一声,从院子里扔出来一块石子,像在赶野狗。
楼骁呸的一声,把铜锣丢给身后人,退到裴焕身旁发牢sao道,“太监玩意儿也敢自称爷们,爷们儿可不认他。”
沈初婳听见就忍不住笑,攥着裴焕手问他,“太监就不能称爷们儿了吗?”
她晓得太监Yin柔,但终归是男人变的,不称爷们儿难道还要称娘们儿吗?她想着汪泽一手捏帕子称自己娘们儿,立时遮嘴坏笑。
裴焕矮身问她,“你知道太监是怎么来的吗?”
沈初婳臊着脸嘟囔道,“你别跟我说,污了我耳朵。”
裴焕捏一下她耳朵,仰头听那里面女人和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