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都不准她喝避子汤,他想要她生孩子,这次的事极有可能是那个孙大娘在其中捣鬼,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红锦捧着药罐进来,跟他们两人道,“爷,主子,药煎好了,大夫说你们两个都要喝。”
裴焕牵起沈初婳到桌旁,兀自倒了两碗药,自己先灌尽道,“孙大娘人呢?”
“跪在外屋,”红锦服侍沈初婳喝完药,正想扶她回床躺躺。
裴焕转步朝隔门走。
沈初婳恨得牙痒痒,哪里还能睡得下,她揪着红锦手,跟裴焕道,“我要听听她怎么说?”
裴焕停住脚步,沉顿一会道,“过来吧。”
沈初婳疾步跟着他一同跨过门。
孙大娘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她神色惊慌看到裴焕当先喊到,“老爷,奴婢尽心做着自己的事,从没惹是生非过,您这是要做什么?”
裴焕踱步到她跟前,睥睨着她道,“谁叫你在汤里放麝香的?”
沈初婳立在木架边,心间怒气上涌,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只等裴焕问完话,直接狠打一顿发卖了。
孙大娘眼睛四处乱看,装傻道,“……奴婢遵照您的吩咐给主子炖助孕汤,从不知道什么麝香。”
裴焕Yin冷的看着她,对两边候着的老妈子道,“把她拖外面去打,什么时候肯交代什么时候停。”
那两个老妈子手里都拿着藤条,他一放话就立刻拽着孙大娘朝外走。
孙大娘这下真怕了,哭叫道,“老爷!老爷!是,是李妈妈叫奴婢下的!奴婢也是照话做啊!”
裴焕一双长眸眯住,他冰着嗓声道,“她有这么大权力了?”
他府里的下人竟都听一个老妈妈的话,他这个爷还有往后沈初婳嫁入府中还如何当家?
沈初婳浑身发冷,这个李妈妈人都不在院子里了,还能差使她院子里的人,只怕整个裴府里的下人都听从李妈妈,这府邸哪还有让她活的地方?
她不仅心寒,直把身体靠着红锦才勉强得了些支撑。
孙大娘抖擞着两片厚唇,“奴婢不想做,可她说如果奴婢不顺她的意思,她立刻就能让奴婢滚出府……”
裴焕死瞪着她,良晌还是叫那两人道,“拖出去打,让其他人都看看,对主子不忠、背地给主子下毒是什么下场。”
孙大娘凄厉大叫,“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很快被人拖出了屋,没会子院里就传来阵阵抽打声和女人的哭求呼疼。
沈初婳抓紧帕子只瞅着裴焕,李妈妈做出这样的事,他若还不教训,她今天就一头吊死在屋梁上。
裴焕深着眼朝她伸手。
沈初婳没动,只眼眶呈红道,“你今儿个不当着我的面把李妈妈打发了,从此以后都别想叫我跟你沾边儿,你自己做和尚去,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再不给你碰身子!”
裴焕踏上前将她搂住,就见她双目垂泪,两手也交叉遮在胸前推拒着他。
红锦退到墙边,悄悄往门边移。
裴焕紧勾着沈初婳的腰肢,侧过眼和她道,“去把李妈妈叫进来。”
红锦扫过沈初婳,她眼红脸shi的被男人掌住腰,挣又挣不动,脖子伸长要跟他远离,只怕下一瞬就会被他抱怀里轻怜蜜爱,红锦臊红着脸急速奔出了屋。
沈初婳拧他脖颈的皮肤,恼火道,“你对她这么温和,还要人叫,你怎么对我这般凶残?我嘴儿不及她甜,不会说个好话哄着你,你就能把我往死里糟践,你欺我软弱,你不是人!”
裴焕捏住她的腮骨,无奈笑道,“她还不知道里头已经晓得了,搞那么大阵仗到时候她提前跑了怎么办?先把她糊弄到院子里才是。”
沈初婳气呼呼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裴焕垂首吻在她唇上,用亲昵来安慰她,他低低道,“不打算理我了吗?”
沈初婳这一刻就惨兮兮的直流泪,他顺着她的泪水缓慢挪动,看她蹙着眉似娇似怨的承接着他的怜宠,心间的爱意止不住,她勉力倚在他胸前,在他彻底失控时睁两只眸子哀婉的望着他,他喉头一紧,她抓紧自己前襟不让衣服落,轻斥他道,“你随时随地这样……”
话还没完,红锦搁门口道,“爷,李妈妈过来了。”
裴焕拍拍脸,帮她理好衣裳扬声朝外道,“让她在院里等着。”
顷刻屋外就消声。
裴焕攥着沈初婳的手带她一起出去。
孙大娘还在挨打,人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李妈妈就站在她旁边,看的两眼绷直满头大汗。
她见着裴焕和沈初婳出来,立刻跪地上给他们磕头,“爷,您叫奴婢过来是为什么事?”
裴焕没叫她起来,搀着沈初婳直走到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定住,他难得含着笑道,“李妈妈,我这府里缺了你大概都不能运转了吧。”
李妈妈立时一震,她慌忙伏地道,“奴婢只做问心无愧的事,爷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