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过栅栏慢慢踱到那丛花前,蹲身观察着它们,真的是濒死状。
他摊手捏了捏花根处的土壤,shi的、翻过的。
他侧头看其他土,确定这一片土被人刨过。
他取出绣春刀插进土里开始挖,新土软松挖起来很快,片刻功夫他的刀抵触到刚硬,他用手拨开覆在上面的土,即见一块石板浮现出来。
裴焕挑了挑眉,露出些微轻松的笑,他撬开那块石板,果然底下露出地洞。
裴焕拍拍手上的灰尘,半蹲着跳了下去,底下漆黑一片,他掏出火折子吹燃,随即举起火折子朝各处看。
正见靠左边有一条道。
裴焕谨慎的朝前走,一直走了约两刻钟到头,地道口被人堵住了,他抬腿往上踹,土松络往下掉,他便连踹了数脚,那堵墙经不住力道终于坍塌,外头的光照进来,他看清了所处的地方,正是荒郊。
他眉间Yin鸷浮现,侧身回看,邺都城门就在他两步远的地方。
50、她是外室(50)
裴焕回府时, 沈初婳醒了,她倚在门边,乖巧温顺的问他, “他跑了么?”
裴焕头一次感觉到灰败,他走近她,伸手揽她入怀, 低着嗓音道,“对不起。”
沈初婳细细的指头勾上他的食指, 柔着声问道,“是不是再也抓不到了?”
裴焕摇摇头, 任她的手指拨着玩, 只凝眸望着她, “已经向四处发了告示, 他露面就会被抓到。”
沈初婳陷入沉思, 未几迷茫的说出话, “他不露面怎么办?”
“除非他不吃不喝, 躲深山里不出来, ”裴焕放缓声安抚她,徐琰昌好抓, 他目下没地方跑, 各地很快都有他的画像, 他入别的城都要过城门检查那一关, 除非他一直徘徊在野外,锦衣卫已经在周边搜人了, 他藏不住。
沈初婳心情稍微好一点,她从裴焕怀里退出来,轻拽着他入内, 一直到屋里,她抬腿跪到罗汉床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弱声道,“我晓得你累。”
裴焕和她坐对面,他的手缓慢触着她的侧脸,看她微合着眼斜脸蹭他,他心口烫的融化。
沈初婳支着手爬到他胸前,艳红的唇贴到他嘴角处,凭着本能研磨,她扶着他的后颈,轻微说着话,“你会不会嫌我烦?”
裴焕张开薄唇,噙住她倾覆温柔与痴缠,他把所有的狠劲都收敛起来,托着她的腰肢在掌中,犹如信徒在供奉神明,她能在他怀里纵情乖张,谁也不能压制她的本性。
沈初婳疲糜的跌进他的臂弯处,手固执的拽他脖颈近前,方便他屠戮自己,她咬他道,“你又不理我。”
“你都烦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何曾说过嫌你的话?”裴焕空出声道,他爱不释手的抚动她的墨发,发尾羞答答的绕在他的手腕上,就像她这个人黏在他的身前,分明弱小却放肆占据他的所有。
沈初婳眸光潋滟,一瞬不眨的仰望他,她轻轻说,“我想放下帷帐。”
罗汉床是供人暂时歇息的,和榻大不了多少,这里没有帷帐,只有架子床有。
裴焕笑了笑,横抱起她躺进架子床,他一手撤掉钩子,帷帐落下,床里人被遮挡住。
屋外的红锦悄悄把窗户合上,旋即带着人四散开。
傍晚时裴焕掀开一角帷帐下床,他才落地,从褥子里伸出来一只细白光滑的手没甚气力的拉着他。
裴焕反捉住那只手,她便安分的任他握着,她的眉目晕染出淡淡的粉,腮边还沁出汗,眸子恹恹的看着他,“你叫我这样……”
“哪样?”裴焕把她手放进被里,极其正经道,“是疼了吗?”
他作势要看,沈初婳捶他不让看,眼波汪水道,“我不要垫枕头,我头往下冲,好难受。”
裴焕抿了抿嘴,半晌木着声道,“躺一会,我出去叫红锦进来服侍你。”
沈初婳羞着声大骂他,“你叫我丢人,你就是禽兽。”
裴焕被她骂都不回嘴,自觉捡了衣裳进浴室做换洗。
没会子他再出来,沈初婳披了件褂子哆嗦着往地上站。
裴焕搀住她道,“跑什么?”
沈初婳攥着拳头敲他头,瞧他没反应,又掐他手道,“你对我打坏主意,你想叫我也染了你的臭气,我要洗澡。”
“就你香,别人都臭,你这么香,你怎么还用五谷杂粮?”裴焕跟她拌嘴道。
沈初婳张大眼惊愣的瞪着他,不过一刹那她就低泣出来,“你什么没皮没脸的玩事都敢用来对付我,我自个儿识人不清,栽你手里随你拿捏,你是得意了,叫我受着罪,都照你的话去做,我脸面都没了……”
裴焕神情呆板,抓来毛巾给她揩,瞧她停不下来,便轻缓声道,“在屋里没人瞧得见。”
沈初婳噎着声,老半天才呛出来道,“你还想叫旁人瞧见,你不若让我去死。”
裴焕脸都绿了,他夹起人就进浴室,任劳任怨的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