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影面积逐渐变小,最终保持在一个站立的姿势。
笃、笃、笃。
缓慢的敲门声在静谧中炸开,紧接着,一声声像是尖锐的指甲在门上划过的声音响起。
笃笃笃。
门外的东西又敲了一遍门,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像是开始不耐烦起来。
越戈眯起眼望向本应透露一点亮光的猫眼,此刻乌黑一片,像是被人堵了个严实。
门外的东西在透过猫眼往里看。
同时,一股恶臭从四面八方挤入门内,越戈抵住鼻尖,目光穿过黑暗担忧地望着床上冒着冷汗的虞翊。
门外的东西又听了几秒。
“……呵。”一声轻到极致的笑声在门口发出。
像是嘲弄又像是怜悯。
“请……问……有没……有……人……来开……门?”嘶哑的声音在门外乍然响起,活像是废弃的风箱拉出的音调。
没人说话,整个房间被笼罩在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中。
窗外古怪的枯枝仍在激烈地拍打着,除此之外别无它响,招待所里仿佛被一种特殊的宁静笼罩,一切都让人感到
罗文天咬着牙,压低嗓音拉扯住突然起身的彭宇燕:“你干什么?”
彭宇燕双目大睁,表情呆滞,对一切浑然未觉的样子。
屋外的声音拖着它的破锣嗓子又开始说话:“我的……朋友……来……开门……”
“……”
李华眼睛无神地站了起来,径直就要去打开房门。
罗文天一手就抓了上去,一手一个,像是回家探亲装的钵盆满盈。
罗文天借着唯一的亮光去寻越戈:“现在怎么——”
两手一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门口走去。
越戈握着手中的匕首,脸绷得很紧,视线越过三人探向李牧暮。
沉声道:“看好他。”
李牧暮“嗯”了一下,匍匐在地上。
……
越戈扫了眼时间,深夜11点50分。
猛然打开灯,猝不及防的亮光让人下意识探手去遮挡,他趁着三人松懈的同时蓦地打开门。
门前的人顶着一张巨大的怪脸,全身浮肿像是在水中浸泡了很久,本应包裹眼球的皮肤早已溃烂,两只黄浊的眼球裸露在空气中,鼻子被砍下大半,露出骇人的鼻骨,脸上满是肿胀的水泡,灯光下,还能看到里面浑浊的脓水。
“哈……哈……食物……”怪人撑起一个古怪的笑容,伸出长到不可思议的猩红舌头舔舐着脸旁滴落的脓ye,牙齿黝黑发黄。
越戈一脚把他踹出门前,怪人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怪人:“……”
我怎么照儿也有个二三百来斤吧,你一踹我就飞了也太没面子了吧。
越戈嘭地把门重重带上,木屑随着震动扑簌,匕首出鞘在灯光下闪着寒利的冷光。
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越戈突然发出吸溜一声,看着谁流口水了不言而喻。
越戈:“……”
怪人:“……”
·
李牧暮在房里乱窜:“越哥!这里面三个都疯了!”
一阵东倒西歪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越戈挡在门前:“保护好虞翊。”
怪人喉间发出怪异的嘶吼朝越戈扑去,地面都像是震动起来。
越戈弯身迈步躲闪了怪人的直扑,反手一刀插进他臃肿的后背,顿时血rou横飞,怪人忍不住疼痛地嘶嚎,声音震地心不断下沉。
怪人立刻转身,尖利的指甲擦过越戈的胳
与此同时,李牧暮仍在房内牵制着想要开门逃离的三人,而床上的虞翊呼吸倏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喘不过气一般。
李牧暮双眼圆瞪,朝着门外大叫:“越哥!虞虞哥好像要喘不过气了!”他抓起床单就往扑向自己的李华身上去绑。
如果再不想办法,虞翊的体温就将突破极限。
打斗中,越戈掠过掉落在地面上的怀表。
深夜11点53分。
……
越戈左臂血流如注,血腥味刺激了怪人的杀戮欲,他对着上方发出一声咆哮,两只小臂极快萎缩。
越戈丝毫不给他缓冲的时间,抬腿又是一脚,骑在怪人背上狠狠插入匕首,浓稠的血ye迅速从撕裂的伤口涌出,怪人不断哀嚎。
“我的儿子!”团长的声音从楼梯那头猛然传来,双目猩红,握着一把砍刀朝越戈冲来。
越戈没回头,匕首在插入的部位搅动着,挖出一个大洞,伸手探进去,冷白的手霎时被暗红的血ye覆盖。
嘣嘣。
极轻的两声血管断裂的声音,随着怪人一声恐怖的嘶吼,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被越戈握在手上。
团长的砍刀同时劈在越戈的背上。
“啧。”越戈脸色苍白地从地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