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学生对教练的那种崇拜,就是想要跟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贺琦年的心脏以不可思议地速率跳动着,每说一个字,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还有勇气。
“在遇见你之后,我算是理解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盛星河老脸一红,索性放弃挣扎,任由他这么抱着。
贺琦年说话时一直贴着他的耳朵,就连附近的空气都变得shi热起来。
他刚准备开口,一只大手忽然绕过他的右臂,捂住了他的嘴。
“你别拒绝我,”贺琦年想了想又说,“你不是说吃人嘴软么,你别那么着急地拒绝我。我知道你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很难接受和一个男人交往,但我是很认真地考虑过后才跟你说这些的……”
在贺琦年说出“钢铁直男”这四个字的时候,盛星河差点儿笑出声来,但还是竭力忍住了。
他低下头,看着环在腰间的那只手。
贺琦年今天穿了件灰白色羊绒毛衣,拉扯间,内搭的衬衣袖口都露了出来,手背也已经冒出了明显的青筋。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太过用力,细瘦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我会争取变得理性成熟,在生活上照顾你,读懂你的每一个小眼神。”
动作那么强势,语调确是软绵绵的。
盛星河觉得这话听着有点耳熟,愣了两秒才想起来是自己曾经随口那么一说的择偶标准,没想到贺琦年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心中五味杂陈,又感慨万千。
因为紧张,贺琦年的思维意识有点混乱了,他垂下目光,下巴依旧搁在盛星河的肩上。
“我说的这些都不是闹着玩的,我会好好珍惜和保护你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贺琦年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很真诚,同时也很rou麻。
盛星河脸色的红晕一直没能消下去。
问题问完了,贺琦年的手却不愿意松开,因为他很怕听到回绝的话。
二十岁是个特朦胧的年纪,已经能够有主见地规划未来,但还没有任何资本谈什么风花雪月。
未来有梦,两手空空,一切都还在来的路上,所以他也只敢弱弱地问一声愿不愿意,但毫无疑问,他希望听见的答案是肯定的。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每一秒都被无限放大和拉长了。
盛星河拉了拉他的胳膊,贺琦年却跟没收到信号似的仍然捂住他的嘴。
盛星河干脆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一股柠檬味。
贺琦年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那shi软的触感是来自什么部位之后,如遭雷劈似的松开了双臂,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被舔过的地方在灯光下还闪烁着微弱的水光。
盛星河转过身,两人互相凝视,眼睛越瞪越大。
贺琦年的耳朵嗡嗡作响,大脑缺氧数秒,像是有一股电流穿过血脉,紧实的肌rou都在疯狂战栗,“你舔我干嘛?”
“说让你不松手的,”盛星河撇了撇嘴,表现得十分嫌弃,“一股子怪味。”
相比小男生来说,盛星河这种阅历颇丰的人就很容易冷静下来。
哪怕他的耳根还是红的,说话却是风轻云淡,眼神就更淡然了,仿佛在说:大张旗鼓的,就为了这点屁事?
贺琦年下垂的胳膊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声音轻轻的:“那、那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一直都能感觉到。”
贺琦年抬眸看他,小心脏砰砰直跳,这可比高考查分那会刺激多了。
他试图从盛星河的眼神中寻找出些什么。
盛星河迎着他的目光,认真道:“我也愿意相信你说的那些话。”
贺琦年眼前一亮,“真的吗?”
“嗯,但是我认为……”
听见“但是”两个字,那灼灼发亮的目光瞬间又黯淡下去,就好似是有人在贺琦年身上安了一个开关。
“总之你还是要拒绝我对吗?”
这是他第一次很不客气地打断盛星河说话,内心接近崩溃,语气也变得很强硬:“我不想听你说‘但是’,有了‘但是’前边那些就都是安慰我的屁话。我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你可怜!我需要的是你接受我!不然就别说话了,反正说的我也不爱听!”
盛星河眉心微动,“贺琦年,你的想法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自私?就因为你喜欢,所以我必须得接受是吗?”
在这种时候,贺琦年的注意力有了明确的指向性,他的耳朵里只听得见“自私”两个字。
耳朵嗡嗡的。
他是自私,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件自私的事情,但这个词从盛星河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令人难受。
浑身的力量瞬间被抽得干干净净,十指无力地插?进发根。
贺琦年的情绪有些崩溃,叹息一声:“你能不能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