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满怀歉意,“我没忘,不过你不是要回去上课么,这都开学好几周了。”
“明天不是周六么,我玩一天,后天再飞回去。”贺琦年说。
盛星河思忖片刻,“行,那你自己安排就好。”
两座城市相距不算远,高铁一个多钟头,贺琦年收拾完行李立马订票,可惜盛星河边上的位置已经被订走了。
一个在第六节车厢,一个在第十二节,好在盛星河边上坐着的是个出公差的男人,在下一站的时候,两人换了换位置,贺琦年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盛星河身侧。
一通折腾,话题又绕了回去。
“我好饿,哥,晚上咱们吃什么?”
“你不是想吃火锅么,带你去吃火锅。”
盛星河原本打算闭眼眯一会,结果兔崽子在边上嘚嘚嘚个没完。
“晚上你要不要来我家住?我家离地铁口还挺近的,这样咱们出去玩也方便。”
盛星河有些震惊,“你不是辽宁人吗?”
“我妈她……”嘴太快,想收住都来不及了,贺琦年觉得?这事儿也没必要瞒下去,小声嘟囔,“有个事儿我都没跟你说过,希望你不要介意。”
盛星河微微皱眉,“关于什么?”
“关于我家里人,”贺琦年无声叹息,凑到盛星河的耳边轻轻说,“其实你上回见到的那个不是我姑姑,是我妈。”
“啊?”盛星河哑然,满脑子问号。
贺琦年点点头。
“那为什么让你喊姑姑?”盛星河结合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恍然大悟,也压低了声音,“圈里没人知道她以前生过孩子?”
贺琦年有些惊讶,“你真聪明。她怀我的时候还小,当时那个年代,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名声很不好,她只能偷偷生下我,然后偷偷养大,我连我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盛星河的阅历让他在听到这样的故事时,显得比较平静。
娱乐圈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大多数艺人都会在荧幕前戴上完美的面具,维持起码的体面。
有时候装着装着,连自己都信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聊的都是贺琦年小时候的事情。
盛星河挺能理解她当时的选择,但又觉得她这样的行为对贺琦年是种很大的伤害。
这世上终究难有两全之事。
盛星河推测贺琦年的父母应该是相爱过的,不然贺子馨肯定不愿意为了他生下这个孩子。
他上次见过贺子馨,他的长相并不随母亲,肯定是像父亲更多一点。
“我其实听人说过,我爸是个小地痞,经常跑外边很长时间不回家,估计是要债的那种吧,但我妈跟我反复强调过很多次他是好人。每次一提我爸她就哭得很伤心,后来就没人会提了。”
盛星河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你就相信你姑……不是,你妈妈的话,怀揣着希望总比失望好不是吗?”
贺琦年应了一声,脑袋往他肩上一靠,“哎,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快下车了还睡!”
“我就是想睡。”贺琦年往他脖子里钻。
绒绒的头发弄得人皮肤发痒,盛星河想推开他,发现他?正在暗暗跟自己较劲,一颗脑袋能有千斤重。
最后,盛星河放弃挣扎,任由他这么靠着。
出火车站时,已经快七点钟了,太阳落山,整座城市被无边的黑暗笼罩,贺琦年从背包里抽了条羊绒围巾出来往盛星河脖子里一绕。
“咱们先回家还是先去吃东西?”贺琦年提议,“要不然去我家弄吧,我弄火锅给你吃!”
盛星河是个挺随意的人,点头道:“都行啊,反正不要我动手就行。”
贺琦年伸手拦车,“那咱们先去超市买锅底什么的,一会?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小家。”
“妥。”
一辆蓝色的大众在路边停下,贺琦年报了个家附近的大型超市。
盛星河来A市挺多年了,但去过的地方仅限于基地、博物馆、科技馆以及边瀚林家。
他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工作上,基本不会规划除了训练和比赛以外的事情,就算出去玩也是被队友拉着,而贺琦年则跟他恰恰相反。
贺琦年感兴趣的事情特别多,并且每一件都会认真去做,哪怕是吃顿饭,都怀揣着一百分的热情。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旺盛的Jing力。
在出租车上,贺琦年已经将一会到超市要买的东西记录在备忘录里。
他递给盛星河过目。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吗?”
除去运动员不能碰的rou类,荤素加起来一共30多种品类,都快和火锅店一样齐全了。
“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吃的,你自己划掉。”
盛星河想把牛蛙给划了,但指尖快点到屏幕时又收了回去,反正他不吃的贺琦年都会吃掉。
八点钟的超市还是挺热闹的,一进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