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将晋仇猛地踢到自己背上,用无形的嘴吊起殷烈。
一切快速而迅疾。
殷王注意到这一幕,他并未诧异,而是抬手,极淡然地向殷烈的方向点了一指,光明怦然大作,地面瞬间成为焦土,尘烟升起,浑浊一片。
却还带着抹生机。殷王留着些情,未真的用力,殷烈毕竟是他唯一的子嗣。
可正是这份留情害了他,尘烟散去,地上已无人。
殷王皱着眉,看见了远处黑马载人的景象,在他看见的那一刻,身影消失了。
没人敢问殷王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有齐问在一旁小声念叨,跟魏激浊道:“寒泽真的长大了,比我都高。”
魏激浊没看见冷寒泽,也不想知道齐问是怎么看见的。
他听见殷王道:“追!”
殷地修士消失在不周山脉下,他们的身体被再次绑住,带回狱中。
晋仇见到殷烈后不久便昏迷了,此刻被冷风激起,看着脚下的天地,有些不清醒。
不周山脉离他们不远,云层就在身旁,殷烈的身上带些松子味,正用手抱着颗小松塔,弄出里面的松子来。
“别看了,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出的,你都不知我用了多少口舌,险些便被我爹打伤。要不是冷寒泽施了个幻象,骗住我爹,咱们两人都要完蛋。”
“你怎在此?”
殷烈面色不善,“我怎在此?你醒来就想问这个?你跟死狗一样被别人在地上捅,要不是我赶来,你尸体都僵了。我爹折磨人时向来没轻重。”
“他生气了?你不该来救我的。”
“我是不该来救你,救了你你也没一句好话,还问些不该问的
晋仇沉默许久,才道:“你干的事我都知道了,如这次还是想愚弄我,就把我放下吧,左右不过一死。”
“什么愚弄?我干什么了,我救你是愚弄你,你可真会说。”
晋仇不再言语,他知道有些事不像殷王说的那样,殷烈没有那么多心机,但殷烈不喜欢自己是真的,否则明知前方有险,不会冒险去尝试。
“你别不说话,我干什么了,你说!”殷烈将松子抛给坐在前面的冷寒泽,满脸不善。
“你爹与我道,你故意引我进齐问的密室,你故意看着我失去法力,且将我带去吴地,使吴国国君欺辱我。我去殷地,你知我会来,邀了宋甫朱,宋甫朱果用鞭子抽了我。后又去楚地,带我见迎神碑,想看我失民心的样子。”晋仇盯着殷烈的脸,补道:“你爹很少对我撒谎。”
什么很少对你撒谎,这些事我根本没干过,虽然跟我有联系,听着的确像我干的,但真的不是我干的。
殷烈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回头看冷寒泽,见冷寒泽百无聊赖地剥着松子,连眼皮都睁不起来。
“松子给我,我给你剥。你看你,都不一定看得见松子。”未等冷寒泽回应,殷烈便从冷寒泽手中拿过松子,一手压下去就剥开好几个,塞到冷寒泽嘴里,平复下心情。
这才又回头,“我爹真的很少跟你撒谎?”
“嗯。”
“有些事的确是我干的,但没我爹说的那么严重,他可能是为了吓你,说地夸张了些。像你跟着我进齐问的密室,我是真的被冷寒泽这混蛋骗了,还以为他跟我无冤无仇,就算骗我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事,没想到他要害的是你。”
冷寒泽闻言睁开眼,露出他那双浅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殷烈,又冲晋仇点点头,“他的确傻。”
殷烈努力憋住自己的怒火,他还是很看重自家爹在晋仇心中形象的,不好意思说自家爹撒谎,还将一切错都往自己身上推。
虽然一切事真的都不是自己做的,但有些事认了也不会发生什么。
“殷烈,发生一件事可能是无意,发生许多事便是故意。”晋仇道。
他看着云层下的地面,竟然是一副要跳下去的神情。
殷烈也不知该如何撇清自己,他光听那些事真觉得自己这一遭是故意的,也无怪晋仇怀疑。
“什么有意无意,你现在被我救了,便要听我的话,好好在马上呆着,我带黑鬼来接你,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就算我爹带人来捉你,我也不交出去!”
底下的马听见黑鬼这名字嘶鸣一声,被殷烈呵道:“叫什么!生怕引不来别人。”
“你带我走多久了?哪怕有这匹马,你爹想追,也是能追上的。”晋仇很平静,他身上的伤有些疼,使他意识不清,事情想的要比以往慢。
一开始殷王说殷烈的事时,他是真的伤心。但后来见到殷烈,便知道是殷王撒谎了,只是殷王到底说了那些,殷烈不愿承认殷王撒谎,他便也装作不知。
殷烈踢了下马肚,使它加快速度,“没多久,不到半个时辰,我爹似乎派手下来追了,他自己没来,需要他忙的事太多,他肯定不会因为你我就耽误自己的计划。只要他不亲自来,我们就没事。”
“总不能一直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