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想踏去半步。
“变态豹子去那干什么呢?”艾布纳沉思着。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艾布纳急忙把纸条收好,“谁?”
“哥哥,我是琼尼。”一个柔弱细小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进来吧。”
并不是琼尼一个人,琼尼由他的男仆抱着,苍白的小脸顶着一头蓬松的红发,虽然刚过13岁生日,但看起来只有10岁,在男仆的怀里简直奄奄一息。
“哥哥,谢谢你早上留给我的蛋挞,nai妈给我带了很多葡萄,我想送点给哥哥。”说完琼尼捧出怀里的玻璃碗,里面装有满满的紫葡萄。
艾布纳连忙接过葡萄,葡萄个大饱满,沾着水珠,甚是诱人,他说完“谢谢”,觉得有些窘迫。因为公爵夫人总挡在中间的缘故,他虽然并不讨厌这个瘦小的弟弟,但还是略疏远,除了生日互送过礼物外,其余几乎没有交集。
琼尼先打破这短暂的沉默:“这是卡加洛斯的葡萄,很甜。”
艾布纳吃了一粒,的确很甜,又剥了一粒递给琼尼,琼尼说:“我已经吃了几个,阿克曼大人嘱咐我不要多吃。”
艾布纳的手顿住了。
“但是我想吃哥哥剥的。”琼尼的伸过上半身,小嘴一口就包住了艾布纳的手指头和葡萄,灵巧的舌头扫过他敏感的指肚,然后咬走了葡萄,直起身子,眼睛弯弯的,冲着艾布纳甜甜地笑着。
艾布纳从来没觉得琼尼这么可爱过,伸手把他嘴角的残汁擦掉。
“快点好起来吧。”艾布纳打心底这么说道。
琼尼笑了笑,问:“等我好了以后可以找哥哥玩吗?”
“随时都可以。”
王辅之子2
中午王辅回来时,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他周身的怒气,艾布纳听说近来银弓城与蓝泉城的交界处屡屡发生摩擦,蓝泉城的国王坐视不管,显然是种无声的挑衅,银弓城正考虑动武,但根据所谓的“四王之约”,任何一城不得对他城动武,银弓城必须沉住气。
父亲恼的大概就是这个。
饭厅一侧的织锦帷幕上有上百只鸟的花纹,鸟喙与鸟喙相叠,跃跃欲试的翅膀,沉闷中仿有一触即发的错觉。
长长的餐桌上除了金属餐具与餐盘相撞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每个人都在注意不触碰王辅的***。但即使如此,王辅瞥了眼他的大儿子艾布纳右手裹了纱布,正略笨拙地切着阉鸡;二儿子琼尼好像又瘦了,早上医师又加重了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再看看身旁的妻子瑞亚,上个月刚流了产,面色苍白,但那张利嘴还是没少讽刺艾布纳。
王辅肚子里的火气更大了。
艾布纳看着眼前的阉鸡默默叹口气,右手实在使不上劲,左手好不容易切开了鸡rou,真的又柴又硬,撕了老半天,手肘跟着面包盘一撞,声音颇为刺耳。他顿时感觉一桌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尤其来自父亲的目光最为辛辣。
“艾温。”王辅的语气冷到极点。
“在的,父亲。”艾布纳老实回答,但不敢抬头。
“抬起头!”
艾布纳慢慢抬起头,看着父亲冰冷的蓝绿眸子,心跳加速。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夜不归宿,我就把你左手臂也打断!”
艾布纳的嘴唇抖了下。
“吃饭!”
艾布纳低下头,在鸡rou上沾了些杏仁酱,放入嘴里默默地嚼着。他从来都没发现鸡这么难吃过,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艾布纳知道自己逃不了下午的史学课了,于是准备午后先去找温斯讨论云血荒的事。仆人们正在忙着打扫收拾,父亲又不知道哪去了,于是他挺直腰板,大摇大摆地从御辅楼的正门走出去。
正门外有淡淡的草浆味,广场上的巨型弩弓雕塑水池正汩汩流着清水,多lun宫内出现很多园艺工和漆刷匠,连艾布纳自己的房间都被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他这才想起来要到“圣龙节”了,这节日是四国最为重要的节日,每三年举办一次,四国轮流着庆祝,上一次是在黑岩城,这一次该轮到银弓城了,届时其他三国的亲王都会过来,银弓国的国王罗塔又是这么好面子之人,肯定会大张旗鼓。
艾布纳突然觉得住了三年之久的多lun宫陌生了起来,他四处望望,仔细地看着这巨大的宫殿。
整个多lun宫的中心是银塔,银塔的正前方是宽阔的广场,后方有一个小一些的半圆形广场,广场中央是巨型镀银的弩弓雕塑,雕塑下方是一个圆形水池。再往后,穿过草场,是三幢高楼,分别是剑衣楼、御辅楼和白翰楼,三幢楼之间由长长的观光长廊连接,连在一起后整体上呈弯弓状,紧紧围护着前方的银塔,这组楼均由国王的重臣居住,被称为“国王的仪仗队”,因而又被称为“仪仗楼”。
艾布纳所住的御辅楼是历任王辅及其家属所住的地方,他13岁时,银弓城上任国王的长子尼禄?马尔杰里死去,不久国王也死去,王位就传给了次子罗塔?马尔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