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想将我没说出口的话都告诉他,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情意……荀大人,我再任性这最后一回,求求你,帮我将这个交给他,好吗?”
荀礼实在不忍拒绝她,将那张纸叠起来收好,答应下来:“杨姑娘,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转交的,我们先下山吧……”
糟糕!他拍了拍脑袋,刚刚分别的时候忘记交给谢珩了!
荀礼起身掀了被子,从一旁还未被侍仆收走的shi衣服中扒出一张被对折起来的纸来。
这就是杨蔓舒所托之事。
荀礼将它拿起来,却发现因为淋了太久的雨,整封信都已经被打shi了。
他心道不好,急忙展开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纸上的墨色一团团地晕染开来,字迹都已经污浊不清,是全然不能看了。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明日去告诉杨姑娘,向她赔个不是,然后麻烦她再写一封?
不可不可…...荀礼当即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杨姑娘也是好不容易放下,他怎好再让一个姑娘家一遍一遍回忆咀嚼这思慕不得的痛苦?
可他看着这信,也实在送不出手;退一步讲,哪怕他帮忙送出去了,谢珩也未必看的清这上面写的什么,万一再当作废纸扔了......
荀礼心中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没能护好杨姑娘的一片心意,便想做点什么弥补。
他找来两盏油灯点上,对着光亮处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着。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将那些字都顺了出来。原来那纸上写的是从古曲之中摘出的一段词。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荀礼轻声念了出来,
一见误终生,荀礼自嘲一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等那张纸干了,平铺在桌上,本想提笔将那些模糊不清的字描写一遍,只是笔尖还没碰到纸,他就缩回了手,觉得不好。
无论这张纸再怎么样,也是杨蔓舒亲笔写的,他在上面涂涂改改又算什么呢?
但怕就怕过一夜后,纸上字迹只会更加暗淡模糊变的一团糟。他想了想,不如还是自己在白纸上誊抄一遍,与杨蔓舒这封放在一起,一块儿交给谢珩。
这样下定决心,荀礼拿出一张白纸,工工整整的誊写了一遍,压在那张纸的下面,一起对折。
他拿着油灯翻找自己的抽屉,想找个信封封起来,却怎么也没找到。
荀礼心中奇怪,明明记得还有几个......看来得去找青山问问。然而看看天色,此时已是深夜,青山早就睡下了,他不好去打扰,只能作罢,躺回床上。
今日发生之事实在紧急危险,他已是累极,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次日又下起雨来。大概是落雨的声音着实让人心神放松,荀礼竟没能按时起来。青山过来叫了两次都没得到回应,推门进来一看,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荀礼浑身热烫,虚汗一阵儿一阵儿地出。勉勉强强被青山喊醒了,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虚弱无力。
管家赶紧去请了大夫来看,把脉问诊后,大夫是昨夜淋雨着了凉,寒气侵体,得了风寒。说罢,坐在一旁写好了药方交给管家。
送走了大夫,管家不敢耽误,匆匆抓药去了。
荀礼也是无奈,昨夜回来蕊丹将他包的像个粽子,又是灌汤药,又是塞暖炉的,就是生怕他病倒,结果却还是没能抵挡着来势汹汹的风寒。
他病成这样,自然是不能去上值了。荀礼强撑着Jing神吩咐青山去工部替他告了假,眼巴巴等青山回来了才肯安心地躺下休息。
蕊丹看他这幅病弱模样甚是心疼,于是青山有幸又得了一顿数落,灰溜溜地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
“好了好了。蕊丹,是我昨夜开了窗忘了关,别再责备他了。”荀礼哑声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蕊丹只好住了嘴,只是她还生着气,看也不看青山径直走出去了。
荀礼忽然又叫住青山:“等等,青山,去找个信封拿来。”
他都已经病成这样,还惦记着杨蔓舒的事情,生怕自己忘了。
可惜他实在乏力,眼皮都抬不起来。等青山将信封带来,也只能躺在床上指挥青山:“你把桌子上叠好的信装起来。等申时过后去谢府给谢大人送过去。就说是杨......给他的。”
声音越来越弱,以至于青山根本没听见那最后一句。只是照他的吩咐走到桌子前,却怎么也没看到荀礼说的折叠好的信。
青山摸摸脑袋,一遍遍地数着桌子上的东西,生怕是自己漏了哪里没看见......结果找来找去,最后在地上发现了它们的身影。
也许是昨夜大人忘记关窗,被风刮到地上了……他这样想着,蹲下去捡起来,发现一张已经被雨水浸的皱皱巴巴,不能看了;另一张却是干干净净,上面是自家大人行云流水的字迹。
青山想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