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己了。
片刻,他又觉得自己想法奇怪,明明是要给谢珩介绍良缘,是好事儿一桩。就算姻缘不成,谁也不会去怪中间的介绍人吧?他又不是介绍自家女孩儿,也谈不上对谢家别有目的,谢珩就更没有理由责怪自己了。
他反复地想来想去,蓦然惊觉自己原来竟是怕谢珩生气,就此再也不愿与他来往……这个念头一出,荀礼顿时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明明很早以前,就没什么来往了不是么……难道就因为这短短数日的再次相处,他便有了不舍么?
荀礼脑中愈发混乱起来。
杨尚书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答应了,自顾自道:“到时候我家小女会穿一身粉色衫裙……少敬,麻烦你了……”
荀礼听的断断续续的,只觉得一股躁意从心底升起,草草打断了杨尚书,推说自己还有事儿,飞也似地逃走了。
杨尚书犹自沉浸在喜悦之中,想着快快将这事儿告诉家中女儿,并未在意荀礼的异样,笑着走远了。
荀礼提着一口气儿直走到宫门才放下。
这几天日日都能遇见谢珩,放衙之后就会一起步行回家。有时是他先送谢珩回去,有时是谢珩先送他。荀礼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权当是顺路,有个说话的伴儿也好。
今天见过杨尚书,他忽然就有些害怕见到谢珩。
若是谢珩知道自己接近他不过是替人做媒,会是何种反应;更不知,到时与杨姑娘见过面,他会不会中意杨姑娘......
荀礼不愿再想下去,甩了甩脑袋,想将这些杂念都甩出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他脸色郁郁,一回去便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管家与青山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晚饭时才肯出来,也许是想通了什么,没有了方才刚进家的烦恼模样,管家放下心,吩咐蕊丹将饭菜端上来。
正在荀礼大快朵颐之时,管家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一旁道:“方才翰林院的谢大人来过了。”
荀礼一噎,猛地咳嗽两声,惊道:“什么?”
管家也被他吓一跳,连忙给他拍背,又慌张地给他倒水,等荀礼顺过这口气,才道:“刚刚谢翰林来了。”
“他、他来做什么的?”荀礼顾不得喝水,急切地追问道。
“啊,就是来问问大人你是不是到家了。”管家回忆了一下,“本来打算通报大人一声的,是我说错了话,不过就嘟囔了一句您脸色不大好,哪知道谢大人这么耳聪目明,竟然听见了,立刻就要身边下人去请大夫。我赶紧给拒绝了,哪能让谢大人这么劳心劳力的呢。谢大人也没不高兴,也不让我再去打扰您,还说若要帮忙,尽管去谢家喊他。”
管家感叹道:“真是没想到,传闻中凛若冰霜谢大人竟是这么个热心肠的好人。”
他当然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荀礼听罢,苦笑了两声:“……下次不许瞎说。”
管家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向荀礼认了错。荀礼见管家自责的样子,很明白管家也只是担心自己,又宽慰他几句。
转过念头又想起谢珩来。
两人虽未约定好,可这几日一起回家已成惯例,就算他有事在身,也要先告知对方一声,省的对方担心,如此说来,确实是他无礼在先。
于是荀礼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了,打算明日早些散值,在宫门等一等谢珩,向他赔个罪。
谁知第二日翰林院忙碌起来,谢珩又被叫去了御书房当值。荀礼在翰林院等了好久,也没见谢珩从宫中出来。
夜色渐浓,他不敢再宫门前逗留许久,只能先回家吃过饭,一推掉饭碗就赶紧跑去了谢家。在问清谢珩尚未回来时,隐隐松了一口气。
要是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只有道歉一事,拖一天,诚意便掉一分,荀礼觉得自己有错在先,如今权当是惩罚了吧。
好在没过多久,终于有车马声远远传来。在这寂静的巷子中,车轮压过一块一块青石砖路的声音都听的分外清楚。
声音越来越近,谢家门房叫了几个下人,挑了灯笼一字排开,给晚归之人照亮家门。
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一只骨节明晰的手从车厢里伸出来挑开了帘子,接着边露出谢珩的脸来。越是在黑暗中,就越是显得他那张脸莹白如玉,整个人都如同名贵玉石一样在发着光。
谢珩漫不经心地看向前方,谢家下人都穿着相似的衣服,然而在那一片统一的样式中忽然蹦出个不一样的人来,难免叫人不多看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谢珩倏地停住了视线。定睛细看后却让他大吃一惊,不等下人来扶就直接跳下马车,匆忙朝荀礼走去,掩不住语气中的关切:“你怎么在这?”
荀礼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谢大人,我就是来向你告罪一声,昨日我有些事情,提前先走了。听管家说你来问过,害你平白担心一场,是我不对。”
谢珩稍微松一口气,还以为荀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