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里会有养鬼场。”
“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宴尘远还是皱着眉,应话时眯了下眼睛,大概是心情真的不好的缘故,语气全然不似之前几次那样温和漫不经心。
陆桓意又和他僵持了一会儿,终究是放他进来了。
“你先说,你为什么会发现这里的养鬼场,还有,”宴尘远扫了眼椅子上半耷拉着眼皮的尹烛,“他是谁。”
“你先说,我再说,”陆桓意坐到沙发上,看着宴尘远,“我的问题比你多得多。”
“……好,”宴尘远叹了口气,“问吧。”
陆桓意沉默了下。
原先在口中飘来晃去的那些疑问迫切地想要寻到一个出口,但宴尘远这幅都是你在无理取闹的样子让那些即将寻到出口的疑问往后缩了八百米,最后他挑了个退得不那么急切的,问道:“房子是你安排的还是我师父安排的?”
“我们一起,”宴尘远说,“要找到这个地方花费了不少时间和Jing力。”
“找养鬼场?”陆桓意扫了他一眼。
“是,”宴尘远说着,顿了会儿,忽然瞥了眼萧渡水,又把视线重新放回陆桓意身上,“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Yin气比普通人要重很多。”
陆桓意没说话。
“这种体质让你很难在正常人的社会生活,你从小在山上师门那个到处都贴了符的地方长大不会觉得,但只要回归正常社会就不行了,人类居住的小区阳气太重,会直接损害你的身体,”宴尘远说,“又不可能让你住到坟场去,你受不了不说,那里的Yin气你也承受不住。”
“所以找了个……”陆桓意说,“找了这里。”
“嗯,养鬼场的Yin气和这里人的阳气不会互相伤害却又真实存在,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宴尘远说。
“可是我不能感受到任何Yin气,”陆桓意无力地垂下头,“你别告诉我是我的错觉或者是水土不服,我还能察觉到妖气,我下山的时候也还能看到医院有Yin气。”
“……这是个养鬼场,养鬼场本身就是个Yin气汇聚地,”宴尘远叹了口气,“以你的资质修为肯定会发现,然后进去杀厉鬼或者定期检查里面有没有厉鬼,这是你师父最不想看到的,所以在你身上留了个咒。”
陆桓意顿了顿,手忽然掐紧了自己的虎口。
“那个咒在你靠近这个房子的时候就会生效,屏蔽你对于所有鬼的感知,但如果有鬼危害到你的生命的话,那个符咒也会保护你,”宴尘远顿了会儿,又不上一句,“你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为你好,希望你在山下的日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不希望你掺和进一点儿打打杀杀的事理。”
妖物尚且有好有坏,厉鬼可都是吃人血rou的东西。
师父不希望他去杀鬼,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度过。
所以什么也没告诉他。
他连师父什么时候在他身上下的咒都不清楚。
下山前师父搂着自己的肩膀说了一宿的话,自己困得神志不清,八成就是那会儿下的?
大概吧。
所以自己现在应该痛哭流涕地给师父打个电话感谢他是么?
尹烛突然睁开眼睛,往陆桓意那边看了一眼。
“……该我问你了吧,”宴尘远看了眼陆桓意的表情,抿了抿唇没说下去了,“你是怎么……”
“养鬼场被破了阵法,那些厉鬼提前跑出来看上我的修为,想拉我回去做养料,”陆桓意说,“我就被骗过去了,然后突发奇想灵机一动诈了一下那个女鬼,她演技不行直接暴露了所有,我干脆就把那里毁了。”
陆桓意的语速很快,机械一样完了一大段话然后抬手指了下椅子上的尹烛,“这是个蛇妖,现在是我的室友。”
“平摊房租么?”宴尘远似乎想开个玩笑。
“不平,”陆桓意说,“他吃我的睡我的还不帮忙打扫卫生,是我大爷。”
难怪这人自称是陆桓意的大爷。
宴尘远拍了拍陆桓意的肩膀,说:“你师父也是……希望你好,你别和他怄气,我还生气呢,原本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发现安安稳稳地活下去,结果一个电话告诉我你去抓鬼了,吓得我拉起你渡水哥哥裤子都没穿就跑过来了。”
陆桓意搓了下脸,“你们在屋里干什么啊裤子都没穿。”
宴尘远顿了下,“一起上厕所?”
萧渡水扭头冲着墙乐了。
“行吧,宴叔叔,”陆桓意又搓了下脸,眼睛和脸颊都被自己搓红了,“有空一起上厕所。”
“……好,”宴尘远揉了把陆桓意的脑袋,“下次再发现什么事提前给我打电话,别让我这么担惊受怕的,你师父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可是说了……”
“小宴子啊,这次我们岁岁下山你可不能让他出事儿,回去以后掉了一根头发我就天天站你床头念大悲咒去,”陆桓意乐了,“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场。”
“知道就行。”宴尘远也笑了,又忍不住担心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