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因那点小情绪这才散了,萧准狠揉他脑袋一把:“你跟楼艾较什么劲?”
“谁让她小时候欺负你。”霍因小气吧啦道。楼艾要是真重伤了,霍因就不说什么了,眼下这情况他也愿意拨人过来照顾她护送她回秦城,但让他萧哥亲自来,他还是觉得不开心。
就是记仇,想起他萧哥小时候那些事,对这些人就来气。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楼艾站在门边往外看了一眼。
萧准正被霍因抱着,倒也没想着要躲什么,只是转头看着楼艾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
“不是……我以为你走了……”楼艾小声说。
萧准看她眼眶还是红的,一副可怜狼狈的不安样子,放轻了声音道:“我说了今晚在医院不走,你安心休息吧。”
楼艾抿着唇点点头,关门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病房的门又被她关上,霍因和萧准对视一眼,彼此都无奈地笑了笑。
“萧哥,他们应该不用押回原籍受审吧?”霍因忽然问道:“杀人未遂怎么判?”
“不用,案发地审理。”萧家这里都是萧准在做主,萧家想要运作什么顶多是求萧准帮忙,这个忙萧准肯定是不愿意帮的,就看他们有没有脸求了。至于楼家那边,牵涉其中的是亲儿子,楼家父母会是什么反应萧准不知道,但如果楼家想要暗中运作将楼宇押回秦城在自己地界上受审,那也得看萧准愿不愿意。
萧准要是想要把这两人摁在枢阳受审,楼家也没办法把人弄走。
当着楼艾的面萧准愿意把事情放放等她自己通知家人,楼家父母是什么态度都不能左右萧准的打算。
这件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楼家想捞,不是从看守所捞人,而是从萧准手里捞人。萧明干出这种事已经够丢人的了,要是让他逍遥法外,连着整个萧家的名声都得被牵连,萧准丢不起这个人,也不允许萧明给逝去的老太太脸上抹黑。
这俩人就老实待在枢阳吧。
两人说着话,这天晚上就在挤在沙发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萧准在病房里和楼艾说话,楼艾似乎是终于接受了现实,也想清楚了,当着萧准的面儿跟自己父母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到枢阳来,也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萧准端着一杯热水靠在窗边看着住院部楼下在散步的病人,耳中听着楼艾那边逐渐响起来的哭声,神情淡漠的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楼艾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父母震惊心碎的哭声也忍不住自责地哭起来,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始终觉得由自己告知父母这件事过于残忍,内心不安。也最是听不得年迈父母受如此噩耗的反应,说话就迅速将电话挂断了。
楼艾在病床上泣不成声,萧准淡淡提醒她:“让容小云和萧怀远也来一趟吧。”
“爷爷病才刚好,要是知道了……”楼艾红着眼睛抬头看他。
萧准口气凉凉道:“这么大的事,你想瞒也瞒不住,早晚都会知道。”
楼艾犹豫再三,还是听萧准的话给容小云打了个电话过去。
“容姨,萧明想杀我,现在已经被羁押在看守所了,你和爸爸来枢阳一趟吧。”这句话从昨晚到现在楼艾已经跟不同的人说过好几遍了,一开始崩溃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此时倒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麻木了。
“什么!”那头容小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楼艾静静道:“萧明被抓进看守所了,在枢阳这里,你们过来一趟吧。”最龌龊的部分楼艾实在无法启齿,只等他们都到了从警察那里自己了解去吧。
“萧哥?”外面传来霍因迷瞪瞪的声音。
萧准立刻放下水杯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楼艾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又望向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只觉得冰冷刺骨。
外头霍因在沙发上睡醒,头发凌乱地坐起身环首四顾,找他哥。
萧准从病房出来带上门,走到霍因身边,霍因便一头扎他怀里打了个困顿的哈欠。
“怎么,睡懵了?”萧准轻轻摩挲他的后脑,低头看着他,面上不复刚才在病房里的疏离冷淡,带着一丝满是溺爱的轻笑。
霍因赖叽好一会才松开他,萧准催他去洗漱。没一会刚好昨天的小警察又过来做笔录,便跟楼艾说一声后带他下去吃早点了。
上午十点多楼家父母和容小云萧怀远就到了,病房里哭声怒斥声冗杂一片,吵闹得很。楼夫人和楼艾抱头痛哭,楼启明一辈子都笔挺的腰板此时坐在病床边也弯了下去,一瞬间像老了十岁,面色灰败,直哀叹家门不幸,自己教子无方。
容小云和萧怀远站在这,楼家父母本可以迁怒他们,但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另一个人偏偏自己的亲儿子,还有什么脸面去指责旁人,此时满心满肺都是哀痛心碎。
萧遥也跟着过来了,站在容小云身后都完全懵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