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脚边。
如果是果戈里,那么他确实可以做到带人在房间内消失,可是为什么?
这个西格玛,最初作为特务科怀疑的外国间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和魔人那一伙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翻找着屋子里的东西,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物品,毕竟警察已经搜过一遍,有东西会告诉我,再翻一遍纯粹是怕他们有疏漏。
还真别说,我在桌面摆放整齐的专业书籍里找到了一张卡片——紫色,比手掌大,上面用荧光笔画了一个……这是米老鼠的头吗?
看外观应该是米老鼠,虽然这个米老鼠的样子好像黑化了,笑得鬼气森森的。
可为什么是米老鼠?
我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安吾先生,很快接到他的电话——
“这是外国犯罪组织‘死屋之鼠’的标志。你从哪里找到的?”
“在西格玛的办公室,他出事了。”
我把情况和安吾先生汇报一遍,又说:“死屋之鼠为什么要用米老鼠的标志?同样是老鼠,杰瑞不能有姓名吗?”
“……”安吾先生的语气不怎么确定:“可能他们的首领更喜欢迪士尼?不喜欢华纳?”
我觉得有道理。
我想了想,又问:“可是迪士尼的律师团队更牛逼啊,他们就没收到过迪士尼的律师函吗?”
“这是重点吗?!”
“当然是啊!”我理直气壮道:“警察都抓不到的罪犯,迪士尼一定可以!我相信迪士尼,他们的法务部门绝对要比很多执法机构都靠谱!”
“为什么要让电影公司去抓罪犯!放过给小朋友们带来梦想的迪士尼吧,迪士尼做错了什么!”安吾先生忍不住吐槽。
“不过,我总觉得死屋之鼠这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我若有所思道:“安吾先生,您说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个魔人会不会跟死屋之鼠有关?”
安吾先生这次卡了下壳,半晌后斟酌道:“我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不过任何猜测都需要依据,你凭什么认为两者有关?”
“没有依据,纯属直觉。”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去年加过的聊天群,有一个研究文学和艺术的群组,就叫“死屋之鼠”来着。
因为群里讨论的东西大多我都不感兴趣,水了一段时间就再没点进去过,群主的昵称是“好心的俄罗斯人”,难道是……
妈耶,我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
当时加进“死屋之鼠”的群组后没多久,我又在群友的安利下加入另外一个名为“天人五衰”的群,那个群友的昵称是“joker是枚开心果”……
joker?
难道是果戈里?!!
我陷入了沉默。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十分复杂,而且出于某种我也不太懂的原因,并不太想告诉安吾先生这件事。
我忽然意识到,“死屋之鼠”和“天人五衰”很可能跟我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不只是因为我的生父——这件事,在我没有查明之前,还是先保持沉默吧。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对安吾先生说:“听说流落荒岛的话,在沙子上写SOS还不如画米老鼠。要不我们给迪士尼写一封举报信试试?”
“你还没忘记这岔吗?!!”
总之给迪士尼写举报信的主意被安吾先生打消了,他让我对“小朋友的梦想”好一点,这我觉得十分遗憾。
“其实安吾先生你也是迪士尼党吧?你是怕死屋之鼠炸掉迪士尼对吧?哼,我就知道!”
“才不是!”安吾先生咆哮道:“我是华纳党!”
“咦,那安吾先生你喜欢华纳的哪个角色?顺便说一句,我最喜欢joker。”
“我最喜欢蝙蝠侠……等等,不要转移话题!”
西格玛这边的线断了,接下来我打算申请一个马甲小号,混进那两个聊天群试探一下。
这件事可以之后再做,趁着天还亮,我打算去找一个人,我特意查了对方的现住址,她住在米花町。
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性:“请问您找谁?”
我朝他礼貌地笑了笑:“我找高穗育江。”
话音刚落,男人身后传来孩子的吵闹和熟悉的嗓音:“老公,是谁啊?”
男人让开门口的位置:“找你的。”
身穿家居服、半披着头发的女子看到我时明显地愣了一下,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她看着我的神情几乎可以说是有些陌生的,好似压根不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紧接着,又像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一般。
“是你啊。”她的表情逐渐淡下来,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是缺钱了吗?”
说着,她从门口衣架挂着的大衣内兜里取出钱包:“需要多少?以后生活费用不用和之前一样按月打过去?”
“我不是来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