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留下陪她女儿一下。念着她是为自己受的伤,沈墨一时心生恻隐,便留了下来。
白玉走到床旁,抢过了沈墨的椅子坐下,便朝着程慧仪伸去手,程慧仪惊了下,正欲躲开,却不想那只手只是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上。
白玉摸了下,她的额头滚烫得很,白玉目光直视她的眼,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今日我见程姑娘面色好了很多,怎么突然间又发起高烧了?”
程慧仪被她像是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一阵心虚,目光不禁闪烁起来,且无言以对,好在此时,李氏端着药赶了回来。
李氏看见白玉,心里不禁叫苦。因为白玉的关系,李氏本来不想他女儿与官爷有什么牵扯,然而见她女儿如此爱慕官爷,她心里实在不忍了,就想帮衬她一二,却不想白玉将人看得如此严实。
自客房出来,白玉一直没与沈墨说话。
沈墨目光凝视着前面被黑夜衬得冷漠的倩影,俊雅的脸上浮起一抹慌色,他加紧步伐,走过去与她并肩而行,他像是有些无措,找着话题聊道:“白玉,你怎么也过来了?不是让你早些休息么。”
沈墨知晓程慧仪爱慕自己,然在这种情况下,还与她深夜独处一室,是他失了分寸。
听听他这是什么话,他是怪她出现打扰了他关心佳人?白玉心里不禁憋起一口气,白玉怕自己无法保持冷静,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沈墨终究还是受不了白玉的无视,伸手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回,沉了声,“你在生我的气?”
他一副指责的口吻令白玉彻底地火了,
白玉抽回自己的手,目瞪着他,口不择言道:“不是说神志不清么,怎么还会当着你的面撒娇,喊着伤口疼,你是不是很心疼程慧仪?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出现,好替她检查伤口啊!”
沈墨被她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数说,脸上不禁浮起一抹难堪,内心又觉得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被她如此的误解,自己对她的心意,她难道都看不见?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沈墨以一种受伤的眼神凝望着她,“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白玉一怔,他看起来何其无辜,何时坦然,一时倒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般,她生气难道不应该吗?她可没有与桑落深夜共处一室!她可没有给桑落盖被子!白玉现在只要看着他,就会想到他对程慧仪的那句‘伤口还疼么’的温柔的话语,白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笑着反问道:“程慧仪连命都肯为你牺牲,你不觉得很感动?”
沈墨修眉蹙紧,不喜欢她这种讥讽的语气,他靠近过去,白玉却往后退了下,沈墨见状有些烦躁,眉目像是凝了霜,“感动不等同于我喜欢她。”
白玉目光骤冷,语气仿佛在步步紧逼:“所以你承认你是感动了?”
“白玉,你能不能讲点理,程姑娘毕竟是因为我受的伤,难道我能够不管不顾么?”沈墨沉声道,他对程慧仪的确没有男女之情,因此他问心无愧,便觉得白玉有些咄咄逼人了。
白玉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感动的下一步就是喜欢,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程慧仪的威胁性比素蝶那些女子更大,她丝毫不怀疑,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他会喜欢上程慧仪。
白玉看着他,眼眸中有些许失望之色,“你的心已经偏向她了,所以你觉得我不讲道理。”
这女人怎么总是固执己见,沈墨内心颇有些抓狂,不禁蹙眉低吼道:“我没有偏向她,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白玉听出他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内心也跟着焦躁起来,白玉脑子却一片空白,她要他怎么做?她也不知道,她心里就是感觉难受,难受到想哭。她又不想当着他的面哭,于是转身就走。
沈墨看到她这样子,沈墨心里也不好受,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压得他快喘不上气来,沈墨大步流星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命令道:“白玉,你不准走!你把话说清楚!”
白玉想抽回手,然而这次沈墨拽得很紧,她抽不出来,她怒视着他,“你如果想要让我相信你,那你就不要总是去关心程慧仪!”
沈墨被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惊了一跳,不觉得放开了手。
看着他错愕的神色,白玉觉得自己像个妒妇,她现在的嘴脸一定很丑陋,是他让她变成这样的,这个男人太讨厌了,不等沈墨说话,白玉又故作镇定道:“算了,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言罢转身匆匆而去,仿佛身后有鬼追一般。
沈墨没有再追上去,像是做了错事的,困扰地立于原地。可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她自己不也是执意要与桑落来往,她有什么资格说他?
然而他内心的愧疚感又是从何而来,沈墨烦躁地扯了扯衣襟,想着白玉方才的模样,不由伸手捂着心口,那里像是突然之间变得空荡荡的,没有着落的感觉。
为什么情情爱爱会让人如此痛苦?沈墨不禁蹙紧了眉头。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小蕖见沈墨一动也不动地站立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