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们那些奇怪问题,结果十几个相亲对象,没一个看对眼的。
腊月二十九,相完最后一个女孩,他如释负重地吐出口气,比结案还轻松。
回家刚往沙发一坐,顾仁礼薄如刀片的眼神就过来了,“张总女儿才22岁,年轻漂亮,哪一点配不上你?”
顾寻敞腿,向后一靠,仰头望天花板,“养不起。”
顾仁礼白他一眼,“你那点工资,能养起哪个女人?”
顾寻坐直,耸耸肩,“所以我——不找。”
顾仁礼呼吸加重,手中茶杯猛地朝他砸过去,“不找就给我滚。”
顾寻往左一躲,茶杯落入地面,清脆一声,碎了,他对顾仁礼比划出OK的手势,夺门而出。
踏出门,身上热气很快被冷风吹散,顾寻掀起身后帽子扣头顶,边走边给袁河打电话,“在哪儿?”
电话那端一阵嘈杂音乐声,“等会儿。”过几秒音乐声渐渐消失,那边安静了,“水瓶座,你来?”
“嗯,等我。”顾寻挂断电话,按下一节车窗,点上根烟,开车往水瓶座走,高中那会他们常去水瓶座玩,他很少唱歌,袁河五音不全,俩人经常靠角落里玩筛子。
包间音乐震耳欲聋,一群看不清面目的人,在明暗交错的灯光中,扭动身躯,群魔乱舞,顾寻一眼看见角落独自喝酒的袁河。
他绕过人群,悄悄坐袁河身边,用牙起开瓶酒,碰了下袁河的酒瓶。
袁河一怔,“靠!到了咋不打电话?”
顾寻没理他,自顾自地问:“又被郑媛虐了?”
工作原因,顾寻很少喝酒,像今天这种主动喝酒的情况,十有□□心情不好,袁河看他眼,“又和你爸吵架?”
顾寻没吱声。
“同命相连,干一个?”酒瓶碰撞,各自喝酒,“相亲没合适的?你直接和姗姗复合得了,反正她那个未婚夫……没想到张炎晨竟是杀人犯,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
顾寻低头喝口酒,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专吃回头草?”
“失去才知道珍惜,你懂个毛线,对了,姗姗这么好的条件,配张炎晨那混蛋绰绰有余,家有娇妻还杀人,真变态。”
闻言顾寻抬头,舞池中瞧见吴姗姗,她有1米7,长腿细腰,肤白貌美,卷发散落腰间,性感有韵味,天赐的皮囊,只是想起她那些病态的偏执,心间泛起一阵厌恶。
音乐声停,吴姗姗和郑媛相继走来。
“顾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郑媛诧异地说。
顾寻抬头,浅笑,“西北风。”
“少贫,奔着我们姗姗的?”
吴姗姗偷偷撞下郑媛,示意她闭嘴,同时端起酒,“咱们一起喝一个。”
四人喝酒聊往事,顾寻多喝了几杯,有些头晕,叫代驾准备离开,行至KTV门口,吴姗姗追上来,“张炎晨平时对我很好,我真没想到他变态,顾寻对不起。”
顾寻转身回头看她,眸光冰冷又无情,“该向那三个无辜女孩道歉,不是我。”
吴姗姗抿了抿嘴,“我又没杀人,为什么跟她们道歉?因为张炎晨给你带去麻烦,我才——”
“你爱他吗?”顾寻突然打断。
吴姗姗沉默一瞬,抬眼对上顾寻视线,“我只爱你。”
“不爱,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给别人戴绿帽子很有趣?”顾寻语气冷得快把人冻住。
秘密被翻开,吴姗姗不禁僵住,声音颤抖:“你怎么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说了,我们之间该说的话,上次在病房已经说过,以后别再见面了。”顾寻径自往前走。
吴姗姗上前抓住他衣袖,“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变成这样因为谁?还不因为你顾寻。”
顾寻倏地停住脚步,“够了。”目光似剑,直击她眼里,“当年说分手的人是你,分手后立刻找新男朋友的人,也是你,这些年身边一直有伴侣的人,还是你,别再拿爱我当幌子,你只不过没遇见心动的人,又贪恋张炎晨对你的好,不愿分开。”
“顾寻我爱你从没变过,那些男人因为像你,我才和他们在一起。”吴姗姗顾不上擦拭眼角泪水,紧紧拽着他衣袖。
顾寻感觉脑袋又沉又大,一心想回家睡觉,不愿再继续掰扯,“放手吧,否则只会伤害更多人。”
吴姗姗死命拽顾寻,又问一遍上次的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这次顾寻没再讲道理,直言:“没爱过,一点都没有。”
冷风从两人间呼啸而过,半晌,吴姗姗缓缓地松开手,“顾寻——再见。”
“再见。”
*
上车顾寻一觉睡到老宅楼下,拧锁进门,客厅灯已关,次卧房门敞开,光散到外面,他沿光线进去。
林亦然端坐书桌前看书,脊背挺得笔直,顾寻没动,倚靠门框看他,眼前人影和记忆里重合,他弯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