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记得了,只记得睡着后又被弄醒了一次。
然后就没了知觉。
……
叶沉第二天起床都到中午了,昨夜乱的时候没想那么多,醒的瞬间才想起来孩子要上学,工厂要去,一大堆工作要做,整个人都懵圈了。不过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魏康庭神采奕奕地进来,告诉他孩子们他都送学校了,厂子那边他给温玉卿打了招呼,今天叶沉可以不必去。现在,叶沉可以起床吃饭了。
叶沉又愣了几秒,他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这种感觉……太他妈爽了。
当然叶沉只是在心里想想,靠谁不如靠自己,况且自己选的这个风险太高,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所以他只是享受了几秒钟那种感觉就赶紧起了。
但是这一动,他就感觉不对劲。
魏康庭一直看着他,他眉毛才细微地动了一下,他就直觉地想到了什么。
叶沉也看出他明白了,全身都在发烫,抓住枕头砸向魏康庭:“你别过来!你出去!”
魏康庭今天脸皮比昨天还厚:“我出去了你怎么办,流到床单上很难洗。”
你当你喷的是墨汁吗?叶沉腹语。
叶沉没能拗过魏康庭,被他抱到了浴室。只不过正准备洗的时候,魏康庭忽然在他腰上捏了下。
“你吃胖了?胖点好,摸着舒服。”
叶沉:……
温热的水喷洒在身上,叶沉却出了点冷汗。昨天真是晕头转向,全然忘了自己肚里揣着个娃,这会儿后怕都晚了。好在肚子没什么不适。不过现在告诉魏康庭他又怀孕了他会不会打死他?
本来打算处理局部的,水不小心喷到叶沉睡衣的领口时,魏康庭改变了主意。所以现在他有些心猿意马。
叶沉皮肤很白,他平时在地里干活什么的表现也很糙,但他身上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看着那一片片或轻或紫的颜色,魏康庭又是自责又很难控制住激动。所以这会儿叶沉说了什么,他竟然没听清,往里的手被突然按住才抬头,脸上还藏留着茫然。
“你说什么?”
叶沉本来想说的,却忽然缩了回去。
“那天你是不是看见祁礼和我睡在一起?他脑部受损,智商只有几岁,你也怀疑?”
魏康庭心猿意马里忽然有点清醒。
“我当然不是怀疑,不过那种场面,换位思考,如果你看见祁礼赤、条、条地躺在我怀里,你会怎么想?”
这怎么能一样?祁礼是穿着衣服的。
但不得不说,叶沉想到那个画面,很不舒服。
不怕话说得难听,就怕藏着掖着,魏康庭似笑非笑地望着叶沉。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他都回来了,至于其间的曲折痛苦,魏康庭心口浮上的酸楚却在视线触及水波下的白腻时荡然消失。
“我当然是不甘心,更多是舍不得。事实证明,我回来对了。”
叶沉不知道他怎么能腆着脸这么说,他忘了他骂他那八个字了吗?
“我不是狂蜂浪蝶,朝三暮四吗?”
“不是不是,浪蝶只是我的蝶,三和四都是我。”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魏康庭一定会掐死当时的自己。他现在当然不那么想了。其实叶沉并没有和谁不清不楚,他顶多是对他冷了点。然而经过昨晚,他发现叶沉也不是真的对他“冷”。
其实很热。
此外,魏康庭还感觉到一直隔阂在他和叶沉中间的什么东西消失了,具体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他能感觉出来,从叶沉的一举一动,从他的主动回应。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能接受了?”
“嗯。”
叶沉听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不由高兴起来,不枉他费力挖坑。
“那我有件事告诉你。”
但这次他说完魏康庭久久没有回声。
叶沉是仰躺在水里的,他其实没那么介意,遮掩反而显得扭捏,这时却察觉到一丝不同之处,不由伸出脖子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叶沉面红耳赤。
“……魏康庭!”
叶沉喊了一声,魏康庭才动了动,却没动弹,一双眸子浮在水面上看着他。
叶沉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深情,再度联想到昨天开始之前他疯了一样的质问,感觉又不一样了,很想很想沉溺其中。
“怎么了?”反倒是魏康庭问他。
叶沉声音有些沙哑:“你起来。”
魏康庭却没起来,坏笑着在水下撩拨他,不过心里也知道他累了一晚上,得给人留余地。
叶沉:“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听了不能生气,不能骂人,也不能打自己,要做到心如止水。”
水波一样绵绵不断的感觉袭来,叶沉眼睛不由眯了眯,视线落在魏康庭鲜红的嘴巴上,补充了一句:“也不许伤害我。”
他怎么可能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