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附近的人恐怕都知道了——知道我家出了个魔修。”
说起“魔修”这个词时,小男孩父亲刻意放轻了声音,就像在说什么了不得的,连提也不能提一下的词汇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的神情更加凝重起来。这份凝重感染了小男孩的母亲,使得她也不由得更加惊惶起来。
小男孩父亲知道,在这些事情上,还是要自己来告诉家人关键的地方——“如果是以前,修魔虽然丢我的脸,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小男孩母亲没能和自己的丈夫心灵相通,茫然地问了一遍:“什么?”
小男孩父亲继续说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小男孩父亲突然低下头,用他那常年宿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妻儿,竟是从未有过的清醒:“那些……那些修魔的,把「圣女大人」给抢了……而且,他们还和九仙派上的人打了起来……”
通过丈夫这一番剖析,小男孩母亲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事情变化的可怕之处:“小诀他……”
小男孩父亲直起身,用一种城中大老爷说话时常用的姿态语气说道:“那个兔崽子修了魔,说不定人家就会以为咱们全家都修魔……要是被九仙派知道了,那我们家,说不定就要遭难了……”
此话一出,小男孩母亲顿时怔住了。只有小男孩,睁着一双泪蒙蒙的大眼睛,努力地试图听明白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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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笃自己觉得自己并未昏睡多久,但等他从迷蒙中挣扎着醒过来时,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等汤笃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视线被遮挡住了。面前仿佛是一道布帘,汤笃下意识伸手想去掀开布帘,但却发现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阻碍了他的行动,连伸一伸手也难以做到。
好在面纱还覆盖在他的脸上,这让汤笃松了一口气。他无法做出大的动作,只能用余光打量着四周,这一看才发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仿佛是一顶轿子里面?
汤笃在九仙山待着,九仙山没有轿子。但是沽都州是有的,常有有钱人家的老爷夫人坐着轿子出行。汤笃没吃过猪rou,倒也见过猪跑。
眼前的这顶轿子比起沽都州中的来说,通体漆黑,而且轿子本身缠绕着一股魔气。或许是这魔气的缘故,汤笃才怎么也动弹不了。
但他能感觉到,这顶轿子在动。尽管轿身看起来十分平稳,但凝神观察,变能感觉得到轿子在轻轻地颤动。
汤笃毕竟是从小长在九仙山,没经历过太多事情,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反而有些无法压制住的惊惶。这些魔修为什么要抓他?现在要把他送到哪里去?是不是到了魔界?
这些问题汤笃每想一个便头大一个。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后悔在九仙派的时候没有好好练习,如果他实力强劲,即使被抓到魔界也没有什么好慌张的——如果真的够强,应该都不会被那些人成功抓走。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毫无意义。汤笃只能努力让自己定下神来,思考着对策——什么也思考不出来。
连魔修把自己抓过来是想干嘛都想不出来,怎么可能想到对策?
汤笃实在想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有比旁人更值得被魔修抓的地方。但想来想去,他和其他人的不同点只有唯一一个——那就是“圣女”。
难道是这些魔修也觉得“圣女”太厉害,所以要把他抓来查出真相?但这也说不上,“圣女”的那些把戏,在普通人和低阶修仙者和魔修眼里,也许是挺厉害的。但在高阶修者眼里,却算不上什么。更何况,来抢劫的一群魔修中最后出现的那个戴斗篷的人,和白师兄都能不相上下甚至更甚一筹,更没道理会对这些感兴趣。
越分析,汤笃就越迷茫,他试探着用自己的灵力冲开这里的魔气,但都徒劳无功,最后反而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瘫在那里,动也动不了了。
轿子颤颤悠悠,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静了下来,仿佛停在了某个地方。
但即使轿子停了下来,轿子中的魔气也丝毫没有减少,汤笃依然被束缚得不能动弹。但是比起刚才,轿子外面却仿佛多了一些声音。
汤笃竖起耳朵,努力捕捉轿子外面的声音,好像有一些脚步声,还有人在笑着央求什么。
而另外一个声音虽然温和,却十分坚定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然后,轿子外面就陷入一片寂静,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汤笃待在轿子里,仿佛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样。他憋得背痒脚痒脖子痒,却怎么也挠不了。瞬间感觉人生一片灰暗,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那群魔修憋死在这顶轿子里。
☆、传言
而另一个方向,一群人从迷雾笼罩的深处慢慢走近。中间最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是魔尊沙招。
他的手下,带着黑斗篷的陆弼走在他的身侧。如果仔细看,就能看见黑斗篷里还藏着一个人。即使已经受伤里了,但陆弼依然能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