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笑着开口:“这儿可能有点不方便。你能跟我去车上说吗?车就在外面。”
夏真站门口和他说话,旁边同学的眼睛都时不时的往这儿瞟, 耳朵也竖着。
夏真低着头点了点:“那你等会儿。我去写张请假条。”
回到座位, 同桌八卦过来问:“你哥啊, 长得太帅了吧!”
“不是。”夏真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两行字,落个款当请假了, “班长不在, 等会我请个假,你帮我把这个递一下。”
“行。我先给你递班长,他要等上课再来, 我就直接给你递老师。”
“你怎么了?”有人问,“不舒服?”
“不是。”夏真不太会说谎,也不好找理由,只说,“我朋友找我有点事情。”
“......社会上的朋友?”同桌眼神不善的望着他,“夏真同学,得亏你是个男的,你要是个女的,这会儿绯闻已经满天飞了你知道吗。跟非亲属成年男性逃课约会,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夏真哭笑不得:“行了,他算我半个长辈。”
在被驱魔总部派的人送回来之后,他的监护人一职就暂时落到了总部那儿。再过两年他就成年了,总部听从他的建议,没再给他指定监护人,而是定期给予物质援助。
秦越在总部明眼看上去就地位匪浅,至少也是比他养父厉害的人,虽然年轻,算得上是他半个长辈。
校外,秦越拉开低调的小吉普的车门,让小孩先进了副驾驶。
他绕过车头,坐到驾驶位上。
“我接了个任务。”秦越开门见山,三两句就把情况说了,道,“......想让你帮我占卜找一找。”
“找魔?”
夏真有点吓到了,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是。”
“......我,”少年无处安放的双手抖了抖,“我,我那都是瞎蒙的,您可别真当一回事。”
“别怕。不会波及到你。”秦越安慰他。
少年摇头:“我不是怕,只是......只是我的占卜没您想象中的那么好。我我怕您高估我的能力。”
“你能帮这个忙就很感谢了。——需要什么工具吗?”
“不需要。”他摇头,“我每次占卜都挺奇葩的,”他干笑两声,“用塔罗牌和用扑克牌没多少不一样,水晶球也行,有时候他们玩笔仙,我都能用那个占卜。”只不过他占了笔仙的角色。
方镜说过,这小孩的能力并不在占卜上,而是特殊的直觉和判断力。算是个特殊体质的圈外人。
他自己却不知道。又因为性格内向,对自己缺乏自信,直到遇到了占卜,才开发出了这种能力。
“那我给你找个扑克。”
“不用不用,”夏真腼腆道,“我用手指也行。”
“手指?”
“嗯,天干地支。”夏真伸出右手,手心向上微微收拢,拇指指尖挨个搭上其余四指的指节,活像个小算命先生,“您要算哪个魔?有具体的形象吗?”又底气不足道,“可能不太准嚯。”
秦越笑了笑,觉得这小孩真有意思,“你能算出具体方位吗?”
“东西南北,多少米这样行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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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东六百米,秦越站在一条不算繁华的商业街口。八九点的上午,许多早餐店尚且开着,街上行人不多,有也多是些来去匆匆的上班族揣个公文包赶地铁的。
学生和上班族仿佛过的不是一个早晨。学生们已经上过一轮早自习了,上班党们才坎坎八九点打卡上班。
秦越走进一家早餐店。空气中充斥着油炸的焦香和大米粥的清香味,店内摆着两排木桌,面积很小。木桌之后是隔着透明玻璃的后厨,玻璃上挂着红底黑字的菜单,玻璃后有看不清面容的帮厨们在忙碌。
店内没坐几个人,一个颓丧的青年趴在桌上玩手机,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妈在给孩子喂稀饭。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门口,围在那刺啦啦冒着热气的油锅旁。
店主系着围裙在往门口的大锅里下面,看上去是他妻子的胖妇人翻动着油锅里的锅贴,一边招呼秦越:“要吃什么?”
“我想一下。”秦越回答她。他其实并不想吃早餐,但仍礼貌的回答别人,不让人问的话撂地。
“好,那你慢慢想。”胖妇人利索的给门口的客人装锅贴,又去问其他人,“吃什么?”
这条街并不热闹,街上行人不多,倒似乎都聚集在了这家早餐店里。
秦越仔细的感知空气中的魔气,夏真给出的范围就在这里,可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秦家世代和魔打交道,秦家人对魔气的感知,要领先于总部研发的探知机器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