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大人交代。”
又一人道,“和他废什么话,赶紧的,把这逃奴抓回去交差。”
逃奴、交差……肃羽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只觉得麻烦找上了门,还好似和官府有关。
未待他多想,耳边传来了下马落地的声音,草地被人踏出沙沙的声响,有铁链碰撞之声朝自己而来,肃羽微微侧耳,听声而动,出手如风——
……
片刻后。
马儿嘶鸣,撒蹄远去。
两个官差一人右手高举,一人横臂胸前,保持着出招之势一动不动的立在当场。
这两人瞪大了双眼,看着黑衣青年收回点住他们xue道的手,在他们二人中间站妥。
“你、你小子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一个官差大喊,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惧怕。
“快、快放了我们,我们不抓你便是!”另一人直接认怂。
肃羽向认怂的那人伸出手去,摸到了他腰间的佩刀。
“啊!不要杀我!”那人叫了起来。
肃羽将他佩刀取下,出手点中他身上几处xue道,那人只觉腿上一软,膝盖便向下弯去,却被肃羽一手擒住肩胛拎直了身体。
“你想干什么?”那人叫道。
肃羽却是先对着另一边的那个官差道,“你身上的xue道两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届时你可自行离开。”
“那我呢?”被肃羽擒住的那人声音发颤的问道。
肃羽朝他扭头。
那人盯住肃羽的眼睛,在里面看不到光彩。但即使是这样,那仍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又黑又深、睫毛密长,这双眼睛的主人也足年轻俊俏,苍白的脸畔挂着一道像是被树枝划出的血痕,宛如寒玉上的一抹细红。
“我要借用你一样东西。”肃羽对他道。
“什么东西?”那人紧张的问。
肃羽嘴角轻勾,道,“你的眼睛。”
……
峡谷,瀑布顶。
黎兰背对瀑布,看着从林中走出的洛寻风。
脚下水声隆隆,山风夹杂着水汽,吹动两人的衣摆。
此时的黎兰,仍是一身白衣,外面罩了一件深色的武者坎肩,明明仍是纤瘦的身姿、相同的面容,气质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他昂首而站,柳眉飞扬、眼眸深沉而疏离,好似一柄寒光凝聚的细刀,哪还有一丝柔弱之态。
见到洛寻风出现,黎兰露出了一瞬的惊讶神情,随即恢复了镇定。他眸中闪过一丝狠戾,问,“洛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有人想在这里复仇,我来阻止他复仇。”洛寻风眼圈下一片虚青,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他看着黎兰,眼中情绪有些复杂。
黎兰双眉一蹙,心中隐隐浮现不安,便想转身去看峡谷对岸。
洛寻风却在这时高喊了他一声——
“葛墨!”
黎兰顿住,随即扯起一边嘴角道,“你在喊谁?”
洛寻风直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喊的是个人名?”
“……”黎兰眯起了眼睛。
洛寻风向他逼近,黎兰浑身戒备起来。
洛寻风道,“三年前,有个自称‘葛墨’的江湖异人与我弟弟接触,替琉国套取了我国的火器设计图,在被我弟弟发现问题之后,他将我弟弟遗落的佩剑埋在当年邕王自刎的海边,陷害铸戎山庄落下谋反之罪。同样是三年前,你被琉国送给东海匪首沙冲天,很快,沙冲天开始参与龙金石走私一事。你表面看起来是沙冲天的禁/脔,然而却并不简单,之前我和肃羽在蛟珠岛密洞里与沙冲天对战,直到你主动出现,我们竟都没有觉察到洞中还有一人。而你,似乎也很熟悉皇上的喜好,在宁州营,只是随便一唱,便唱到了最能引起皇上注意的曲子,这些,未免太过巧合了一点。”
“所以呢?”黎兰抱起臂问。
“所以,当肃羽告诉我,你刻意隐瞒你的家乡乃是在余杭一带,而余杭镇边上有个村子,在二十年前因藏匿谋反兵败的邕王,全村获罪被屠时,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黎兰的瞳孔骤然一缩。
洛寻风没有放过他的变化,他紧盯着黎兰道,“这个村子,名叫‘葛家村’,‘葛’乃村中大姓,你应该是当年的幸存者,你的所做所为,是想替全村人复仇,你,就是‘葛墨’!”
“哈哈哈哈……”黎兰在短暂的震惊后,耸动肩膀大笑了起来,他眼中的冰冷逐渐变成燃烧的烈焰,在泛起水光后,他抬头看了看天,再看向洛寻风时,面上已恢复了风轻云淡,然而眼眸深处的恨与痛却凝聚不散,他叹息一声道,“‘墨’,是我娘的姓氏。”
“你承认了。”洛寻风道,然而想起种种事情的因果缘起,他却毫无查明真相的喜悦。
“那又怎样?我已经赢了,是不是?我已经杀了皇帝,是不是?”黎兰紧握着手中的单筒镜,手背青筋绽起,近乎执拗的问道,却不肯回头一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