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犹豫了一会,确定顾承执要帮他拿回手杯的意思没有被他领悟错,纪轻冉才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放在男人手上,注意着没有让自己碰到男人的手掌。
顾承执的眼一沉,男人的瞳眸敏锐地捕捉到少年的手缩回去的时候,掌心不正常的红痕。
顾承执捉住他手腕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纪轻冉抬起头,战战兢兢地望着Yin影将他的身体完全覆下的男人,生怕自己又有哪一点做错,让顾承执生气了。
然而顾承执将他蜷缩的手掌掰直,男人的目光在他发红的手掌中一顿,下一刻,顾承执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按住少年的下颌,极大的力道逼迫着纪轻冉被迫张开了口。
唇腔暴露在顾承执冰冷的目光之下,这种可怕的感觉几乎让纪轻冉感觉到头皮发麻一般的不自在。
然而很快,男人汹涌而冰冷的怒火,就让纪轻冉将这点不自在抛在脑后。
望着少年格外鲜红的唇壁和舌头,顾承执一字一句,看似冷淡的话语下藏着涌动的万千波澜。
“如果连烫都不会说的话,你的舌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纪轻冉捏了捏被子,男人眼中格外森寒而冰冷的目光几乎让他毫不怀疑顾承执下次会剪掉他舌头的威胁可能是真的,纪轻冉讪讪地笑了笑,虽然口腔里仍有些被热水灼伤的刺痛,可是比较起喉咙中略微的灼痛,其实他身体上的痛楚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而且顾承执特意为了他这个储备粮而去烧开了水,如果他还挑三拣四的,拿到水之后还嫌水的温度不够凉,纪轻冉觉得这样他都会嫌弃自己太过娇气了。
所以比起话语中冰冷直白的威胁,顾承执的这句话如果换另一种方式理解的话,也算是对他烫伤自己的一种愤怒和关心吧。
纪轻冉自娱自乐地自我扣糖安慰着,连着虚白的面色上都多出了一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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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多烫……”
纪轻冉咽了咽口水,然而喉咙中再度泛起的更为强烈的刺痛让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不会真这么倒霉吧?就一点温度高的热水,不至于会让他的病情进一步加重吧?他还想着明天要上课呢。
然而没等他再想些什么,顾承执就已经快速地拨通了手机里的一个号码。
“……我想让专车过来一趟,送冉冉去医院,他喝了刚烧开没多久的热水,我想让他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是我的错,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犯的……”
顾承执简单的三言两语结束了这个电话,听到男人最后认错的这几句话,纪轻冉几乎毫不怀疑,有能力让顾承执认错的,应该也只有郑管家了。
可是顾承执疏忽着没有注意水的温度这一点,或许没恢复记忆前的顾承执可能会真心认错,对于恢复记忆后的顾承执来说,男人其实没有怎么惩罚他,就已经是他最感激的事情了,顾承执的认错应该只是为了搪塞郑伯的问话吧。
然而想到顾承执话中熟悉得仿佛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的“冉冉”两个字,纪轻冉突然觉得他真的哪怕被热水烫伤,这点痛苦或许也是值得的。
定定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纪轻冉突然感觉到面前一道Yin影笼罩而下,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顾承执苍白深刻的轮廓上,沉黑的眉眼间涌动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冰冷与暴戾。
纪轻冉被顾承执粗暴的捏住下颌的动作被逼着张开了唇,男人冰冷的舌头探进,不带丝毫狎昵的意味,如同冰块一般的贴上他的唇腔,所触之处缓缓泛开的冰凉缓解了他唇舌过于灼热的刺痛。
然而仅仅是这样,顾承执还没有松手的想法,在他紧绷的身体因为疼痛的缓解而略微放松开的时候,格外冰凉的气息顺着他的喉咙一直往下探去,一种条件发射的异物感让纪轻冉推开顾承执,几乎本能地趴在床边,想呕出些什么东西来,然而直到那股冰冷的气息消散在他的胸膛之后,那股恶心感才缓缓退去。
笼罩在他床前的Yin影散去,下一刻纪轻冉就感觉到自己如同蚕茧般,被顾承执连带着被子打横抱起,卧室与房间里开的所有灯陡然一熄,顾承执没有半点和他商量的意思,男人打开了门,将包得严严实实的他毫不客气地从走廊里抱到电梯之中。
纪轻冉慌乱地扒着被子,莫名觉得自己就像古代被被子包着,就要被送到寝宫侍寝的妃子。
“我,我还没穿衣服呢?”
—想到被子下就是自己唯一穿着的胖次,纪轻冉望着顾承执背后关上的门,徒劳地试图挣扎道。
然而顾承执仿佛是被他气狠了,男人没有半点想要回答他的意思,直到电梯到达,昏昏欲睡的保安瞠目结舌地看着顾承执抱着被子里的他走到面前,顾承执冷淡地开口道。
“麻烦您登记一下,我的朋友现在需要去医院,我们今晚不会回来了。”
被保安奇怪的目光盯着,纪轻冉前所未有羞耻地感觉到自己现在这个造型就如同婴儿时期襁褓中的婴儿。
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