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作息很健康,他不熬夜,每天早上起的也很早,七点左右就自动醒了。
段谣还在睡,脸颊红扑扑的,睡得很香。
傅遇竹也不一定非要段谣每天都七点起来学习,所以就没叫他,自己进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等着段谣自己醒来。
早上十点十分,傅遇竹看完了文件,抬头看表,卧室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微微蹙眉,心想这也太能睡了。
傅遇竹走到卧室门口,段谣正趴在床上看手机,戴着耳机看视频,两条小腿露在外面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傅遇竹不太能理解现在的小孩儿这种奇怪的步骤,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牙也不刷脸也不洗就开始玩儿。
他走过去掀开了段谣的被子。
段谣吓了一跳,猛得回头看他,然后卸了耳机:“先生!”
一脑袋头发睡得乱糟糟的。
傅遇竹蹙着眉:“打算玩儿到几点起床?”
段谣敏锐地察觉傅遇竹不大高兴,便乖乖坐起来:“我现在就起。”
段谣迅速洗漱完毕,傅遇竹正在书房给他打印经数题。
段谣拿了一块儿昨天给傅遇竹买的蛋黄酥三两口吃了当做早饭。
傅遇竹给他把题装订起来递给他:“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自己看书做题,能写多少写多少。”
16
磨洋工
傅遇竹走了之后段谣觉得这房子很空,他也提不起兴趣去做什么,百无聊赖地刷题,好在公式背过了做题就能简单些。
但是相对而言,手机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一些,段谣写两道题就得玩儿两下手机,自己觉得自己没玩儿多久,但其实放下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四十分钟了。
傅遇竹是三点多回来的,段谣就正在看视频,听见门响赶忙把手机锁了屏然后扔到沙发上。
他做贼心虚,手里转着笔,把题目翻到了第三页,但其实他第二页都是空白。
傅遇竹是个很敏锐的人,他以往也能感觉得来段谣学习时候偶尔的走神,只是觉得这是正常的现象,要他两个小时坐在那儿看书他也不能保证他不会看手机,但段谣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傅遇竹之前不想说他,是因为他还没有那么过分,他看着段谣刚刚欲盖弥彰地翻题纸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明明很紧张却还要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
殊不知正常学习状态下听到他开门回来就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按段谣的性格来说,肯定会回头看他,跟他打招呼。
傅遇竹换完了鞋段谣才整理好紧张的心情:“您回来了先生。”
“嗯。”傅遇竹不欲多说,先回卧室换了家居服。
段谣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咬着笔帽,魂游天外,直到听到傅遇竹的脚步声他才正襟危坐,开始看题。
傅遇竹直接抽走了他的题册,翻到第一页,写了有一半儿,再翻到第二页,只写了一道题。
“你还喜欢跳着做题?”傅遇竹语气没什么起伏,段谣却听出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句。
段谣心里忐忑,磨洋工被抓包,估计又得挨罚。
傅遇竹翻回第一页,眼睛随意扫了下他写的答案,准确率倒是还行。
“先生……”段谣坐在地毯上,谨慎地抬头看他。
“将近两个小时只写了……九道题。”傅遇竹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下电量:“手机倒是只剩53%的电了。”
“我……”段谣想解释,又解释不出来。
傅遇竹瞥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好。
然后手一抬,直接把那十几张习题全部撕了。
纸张撕裂的声音穿过耳膜,还带着回响,段谣愣愣地看着傅遇竹冷峻的脸,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动作全被傅遇竹察觉了。
“既然不想写,就不用写了。”傅遇竹撕完便随意往地上一扔,从沙发上站起身,也不管眼睛越来越红的段谣,自己回了卧室。
傅遇竹生气了。
段谣等到客厅没傅遇竹人影了才反应过来傅遇竹生气了。
习题册并没有被撕的特别碎,傅遇竹只是扯了两下而已,大片的纸张散落在自己腿边脚边,段谣低着头看,多的是黑色的题目和留下的空白,放眼望去竟然没有几张是有笔迹的。
段谣眼睫颤动,把那些纸张都捡了起来。
这是傅遇竹为了他专门找朋友要来的题,他不知道那人跟傅遇竹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但总归需要傅遇竹先开口请他帮忙,这不是他的先生应该做的事。
段谣喉头一哽,把那些碎纸放在茶几上,起身去卧室找傅遇竹。
傅遇竹没关门,靠坐在床上看电脑。
傅遇竹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是段谣最害怕的时候,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先生。”段谣扒着门框小声叫他,嗓子都有点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