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具铺开业之后,因为新奇方便的款式和良好的做工,一时间大受青睐,客人络绎不绝,瞧着比花铺的生意可好多了,花铺不忙的时候,贺泽直接就让他们去木具铺帮工了。
铺里只留下了蔡荇一个,他咔嚓一声减掉了一株月季的枝杈,看着对面人来人往,忍不住转头对贺泽道:“小掌柜怎么不多请两个人,有时候忙得顾不上就不好了。”
“没事,也就这一两个月。”贺泽摇了摇头。
现在木具铺只是凭借着创新方便抢占了市场,但是在这个没有专利,没有知识产权的时代,县城的木匠多得是,出现仿制品的时间只会快不会慢,到时候客人自然会被分流,木具铺想要长盛不衰,拼的只能是做工和价格。
“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去村里再雇两个人。”
“也行。”
蔡荇也只是随口一嘴而已,他相信贺泽自有考量。
生意这么好,还好贺老爹之前已经准备了三四个月,库存也算勉强能满足需求。许是夙愿得偿,他这几日红光满面,走路都带着风,还特意挑了个日子请贺泽的阿公阿婆一家人去酒楼大吃了一顿,当然,更免不了参观一下他的木具铺。
心中郁气总算散了,李氏都跟贺泽说,看着他阿爹年轻了不少。木具铺开业半个月的时候,贺老爹跟贺泽商量之后,收了三个徒弟,一个贺家村的,还有两个旁村的,都是十二三岁的年轻人。
这个时代,师徒堪比父子,也不用担心背叛什么的。贺老爹之前不和别人合伙,就是有这方面的考量。现在有了这三个徒弟,放心的同时,也能帮他分担点什么。
在族中长辈的见证下,喝了敬师茶,便是自家人了。贺泽也总算认识了这三个相当于他“弟弟”般的存在,三个人按长幼顺序分别是徐云,贺贵,李大树。
此事一毕,贺泽期待已久的婚事正式提上章程。
离大婚的日子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李氏已经开始Cao持,喜帖,喜服,喜宴……大大小小的事都得张罗。且这一个月贺泽更是被明令禁止和林煜见面,不过就这一个月时间了,贺泽这么安慰自己。
这一个月时间里,贺泽在新院子里种上了藤蔓,种上了翠竹,还移栽了一棵半大的石榴树,又搭了两个秋千,用木头、葡萄藤架了个亭子,在亭子边开了个花圃,整个院子一片青葱嫩绿,隔得稍远一些还以为成园子了。
本来李氏不乐意,怕院子里种这么些花草招虫子,但贺泽一再跟他保证,又想着自家还开了个花铺,索性也由着儿子去了。
不过贺安倒是挺喜欢这别出一格的“装修”,常常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玩得兴起。
时间过得很快,五月二十如约而至。
家里的花铺,木具铺都歇业了五天,全家人一心扑在了贺泽的成亲礼上。也许是太兴奋了,贺泽前一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但是大清早被李氏叫起来的时候却是Jing神抖擞。
洗漱之后,李氏亲手给他束上发冠,换上了喜服,戴上了喜帽,贺安围着贺泽转了一圈,笑眯眯地夸赞道:“阿兄今日真好看!”
“那当然,今儿可是你阿兄的大日子!”
李氏啐了贺安一眼,又帮贺泽拢平了肩上的衣服褶皱,拢着拢着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阿姆——”
“没事,一下就好,你娶媳妇了,我高兴地!当年生你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儿小,接生婆子都说你太轻了,怕是养不活的,我和你阿爹不信,卯着一股劲儿一定要养活你,一转眼……”
“阿姆……”
“阿姆,你再说我都要吃醋了,难怪你们对阿兄那么好,哼╭(╯^╰)╮”
贺安嘴巴一嘟,身上没了骨头似的吊在了李氏脖颈上。
“去去去!”李氏禁不住破涕为笑,“你阿兄以后有人疼了,阿姆以后只疼你行了吧?”
“说好了!”
贺安反应迅速地拉起李氏的手跟他击了个掌,方才沉郁的氛围一扫而光。
婚礼安排在黄昏,喜宴却安排了两顿,村里人上午就陆陆续续地都来了,下午隔壁村的人和贺泽在镇上的朋友也来了,比如酒楼的于掌柜,说书的魏全,蔡荇蔡师傅,还有已经住在村里的徐叔,甚至还有他书院里的两个同窗,不过贺泽与这两位并不熟,也只客气地迎了进去。
最后贺泽看到了罗湛明,后者还是提着厚礼来的。不过他能来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贺泽权衡再三还是给他发了请帖。
“我大哥夫今儿有个案子要审,来不了了。不过特意让我帮他把贺礼带来了,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恭喜!”
“这这这……大人也太客气了!”
旁人不知道罗湛明的大哥夫是谁,贺有财还能不知道?还不等贺泽说话,他顿时激动地不行,眼睛都快笑没了,接过罗湛明手中的礼忙将人请了进去。
午宴之后,申时过半,贺泽骑着高头大马,贺安也系上了红绸,混在迎亲队伍里敲着锣凑热闹,一行人抬着喜轿浩浩荡荡地向林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