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功名,他要是想做官,最少也是一个县令。
琅天对于驿丞的态度,没有觉得奇怪,也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他依旧很淡然。
在来到了房屋门口的时候,驿丞对琅天说。
“解元公,今日还有几位差爷入住隔壁院子,若是吵到了您,还请您多担待些。”
“无碍。”
听到驿丞的话,琅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随后就关了房门,走到桌边将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一只三尾天狐2
虽然驿丞经常打扫屋子,可是驿站的屋子里依旧有一股霉味,而且桌子也是看似干净,实际上伸手一摸,手上绝对沾满一层浮灰。
琅天没有去管脏兮兮的桌子,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方巾,垫在了凳子上,然后就拿着自己的馒头和水,安静的吃了起来。
夜已经深了,可是外面的虫鸣声,依旧连绵不绝,隔壁院子里住着的那几个人,虽然呼噜声此起彼伏,在这虫鸣声中,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吃完了馒头后,琅天咽下最后一口水,他看了一眼床上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晒过的被子,一点儿也没有躺上去的念头。
屋里还有半截蜡烛,和一盏油灯。
他只是打开了窗户,让清冷的月光进入了屋子中。
琅天的行李很是简陋,要说值钱的东西,除了他背着的那一柄剑以外,就只剩下裹在衣服中的那一张画卷。
他突然用方巾将桌子擦的干干净净,然后从衣服当中,将这一副在某些人眼中的无价之宝的画卷取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平铺在桌子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将画卷打开。
朦胧的月光印照在洁白的画卷上,青玉制成的画轴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画卷在琅天的手中,被一点一点的展开,栩栩如生的图案呈现在画卷中。
看着这一副自己意外得来的的画,琅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爱不释手的情绪。
在他之前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之中,他一直都心如止水,如今却因为一幅画卷,而坏了自己的心境,想想就觉得可笑。
可是琅天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他抚摸着画卷上的图案,眼中的神色柔和。
看了一段时间后,琅天就将画卷收了起来,在床上垫了一层布后,就盘膝打坐。
至于画卷,则是被他放下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半掩着的窗户透出明亮的光线。
琅天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摸向了他双腿上放着的画卷,触及到熟悉的手感后,琅天的心才缓缓落地。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之前,向驿丞要了一壶干净的开水。
在他离开的时候,比他早住进驿站的那些人还没有起来。
此时太阳还会升起,清晨的微风轻轻吹来,带着丝丝清凉。
琅天的速度看似不快,可是实际上并不比别人全力赶路来的慢。
在官道上走了一个时辰后,琅天就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古朴城池。
他并没有顺着官道进城,因为他的目的地,是云天府的临汌县。
所以,他从一旁的小道向着两座山之间的峡谷,通往那个他出生的地方。
琅天的脚程很快,他还没到正午时分,就已经来到了临汌县的入口处。
看着多年不见的家乡,如今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琅天也没什么近乡情怯,伤春悲秋。
他很淡定的背着自己的行李,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临汌镇中,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没有一个人认识琅天,他们暗中好奇的打量着他。
毕竟临汌镇因为靠近云天府,再加上有一些特产,所以还算富饶。
却很少有外人来到这里,而经常来此收购特产的商贩,镇里人基本都认识眼熟。
对于这些人的打量,琅天并不在意,他目不斜视的向着他的目的地走去。
琅天站在了一座还不错的府邸门口,看着大门上那漆已经掉的差不多的门匾,他依旧淡然。
“小伙子,你找这户人家吗?他们去街上卖东西去了,要晚上再回来。要不我让我小孙子,带你去他们的小摊儿看看?”
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坐在枫树下抽着旱烟。
他看到琅天在这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就好心的开口询问道。
“这里,有人住?”
琅天转身,看着老大爷很平静的问道。
“有啊!这里住着赵家老头一家,他们家做着小吃食,在咱们这一片儿啊,算是比较富裕一些的。”
老大爷有些感慨的说道。
琅天没有等老大爷口中的赵老头一家回来,也没有和老大爷的小孙子一起去街上找他们。
他一反常态,径直向着紧紧关着的大门走去。
在周围的人震惊的目光之中,一脚踹开了大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