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处,不由“嘶”了一声。
丁娜瞥见,将苏眉鱼放回养殖缸里,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支药膏来。
她一边给曲惜珊手上擦着药,一边说:“我记得我上次长冻疮还是上高中呢,我老家在江苏南城,又冷又shi,室内才五度,脚上全是冻疮,得了一次,第二年就继续复发。”
曲惜珊摇摇头,“我是沿海土生土长的,从来没生过冻疮。”
丁娜小心翼翼地拿棉签刮去多余的药膏,“你这是长时间浸冷水,难免的。”
曲惜珊看了一眼窗外,冬日的太阳虽然没有夏天那般毒辣,但依然还是晃得眼睛疼,她探头看了一圈,整个室外繁殖场都空空荡荡,很是安静。
她问道:“小林今天没在研究所?”
小林是负责负责附近海域救援工作的,此刻不在研究所,那么很有可能是接到了附近渔民或者游客的求助讯息。
丁娜将药膏盖好放回抽屉里,“好像没在。”
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果然没多久,到了傍晚时分,研究所接到电话,一头虎鲸搁浅在鲸落湾南滩。
曲惜珊和丁娜赶到时,边防人员和一些渔民正将其往大海的方向推。因太过于沉重,推了半天几乎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搁浅?”丁娜疑惑道。
曲惜珊点点头,“冬天来了,大量回流的鲱鱼在产仔之后数量急剧下降,为了捕一口食,有可能冒着危险做搁浅战术。”
她大步跨在礁石上面,紧了紧身上的防风衣,仔细前去查看虎鲸的状况。
“未成年公鲸,有伤。”
这也就意味着这头虎鲸在大海中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如果被强行推回海里,很有可能会在附近海域徘徊不定,再度搁浅。
“打电话给滨城鲸豚救援队和海洋保护协会。”
曲惜珊催促着小林,又上前脱下自己的防风衣浸满水铺在小虎鲸的背上。
丁娜检查着伤势,“还好,一些外伤,只是年龄比较小,恐怕难熬。”
曲惜珊点点头,抬眼看着前方渐渐退chao的大海,晚霞之下的海天交织成淡淡的粉色,在海面绽放出淡淡的光芒,像是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
chao水消散,生命将逝。
晚风吹拂过面颊,生冷刺骨,而身边的小虎鲸发出尖锐的叫声,不停地大口大口呼着气。
她快步跑向一边的沙滩木屋,借来两条宽大的浴巾,浸shi之后盖在小虎鲸的身上,凑到它头顶轻轻地安抚着。
丁娜焦急道:“珊珊,它挺不了 多久。”
曲惜珊不假思索:“它妈妈肯定在附近等它,救。”
不多时,滨城鲸豚救援队和海洋保护协会就赶了过来。
曲惜珊站起身说道:“我是中科院滨城深海所海洋哺ru动物与海洋生物声学实验室研究员曲惜珊,现下要紧的是在尽量不多添伤痕的情况下,将它转移至我们的海上救助基地。”
毕竟上过电视,不少业内人士还是认识曲惜珊的,尤其是年轻的男人,忽地见到真人,虽然头发凌乱,裤腿尽shi,满身尽是狼狈,但也不免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然而现下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
待分析过眼下情形之后,众人着手开始加入营救虎鲸的行动中。
救援、协调运输、平台值守……一系列下来分工明确。
受伤的小虎鲸先是从陆地被运送到到鲸落湾的沙贝港,再转海运送达滨城深海所的鲸豚海上救助基地。
期间曲惜珊不停地给虎鲸身上浇水保持皮肤shi润,丁娜也抽取了血样进行观测。
待成功转移至深海所救助基地,已经深夜一点。
潜水员上岸之后,几乎累得虚脱,网箱层层密布,明天上午还要在浮箱上拉起防晒网。
四个潜水员轮流守护虎鲸,帮其保持平衡,防止它撞到网箱被刮伤而受到二次伤害。
后半夜虎鲸有些发烧,丁娜给小虎鲸注射了退烧药和五百毫升的生理盐水维持体力。
因等着血样报告结果,曲惜珊在救助基地和实验室之间来回奔走。
筋疲力竭之际,天都亮了。
一切忙活完,曲惜珊和救助志愿者交接了一下,便回去补觉。
连着两头奔波,她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窗外的风呼呼吹着,强劲有力地打在玻璃上,听得着实让人生畏,不得不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才能安稳酣睡。
待迷迷糊糊醒过来,已是晚上十点。
曲惜珊揉了揉眼睛,左摸右摸地去拿手机。
点亮屏幕,她一眼就瞧见裴知谨的微信消息,而且还是八个小时前的。
敲着枕麻的胳膊,她满眼疲惫地点开消息。
随意看了几眼,基本上是些国外海岸的美景,有一张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古巴加勒比海的一个Safari小岛,那里有一个森林天然泳池。
手指滑着照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