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而吴医生最擅长的便是关于各种程度的抑郁症诊治,在叙城很有名,所以等在外面需要看病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患有抑郁症。
舒越走到角落里靠着墙席地而坐。
从进了医院,看到这些人开始,舒越就奇异的平静了许多,虽然这些人释放出来的情绪都很消极,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但因为石屹和他们患有一样的病症,所以会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座椅上有一对母子,母亲一直在无声掉眼泪,男孩看上去和舒越差不多年纪,但身上却没有一点十几岁小男生该有的活力和朝气,整个人暮气沉沉,眼神空洞暗淡,浑身散发出一股Yin暗的气息。
母亲紧紧抱着男孩,急切安慰,“小俊不要怕,马上看医生,吃了药很快就会好的,妈妈不会让你死的。”
过了好长时间,男孩才异常平静地回道:“妈妈我不怕,是我想死,活着太痛苦了,死了就解脱了,成全我吧。”
母亲的眼泪掉得更凶,拼命摇晃着脑袋,身体力行的强烈拒绝,语气近乎嚼碎的反驳,“不可以!不准死,妈妈不准你死!不准自杀,听到没有!”隔了几分钟,男孩垂下眼睑,低低的应了一声。
舒越收回视线,眼睛没有焦距的落在地上,无力的想:石屹你是不是也很痛苦?你也想解脱了吗?-李云扇从病房里出来,准备去趟卫生间,随意扫过,发现地上有一个挺眼熟的人,看清是谁后,无声叹了口气。
她和舒越见过三次,第一次是在石屹的家门口,后面两次都是他陪石屹来医院。
李云扇从没见过石屹对什么人这么亲近,所以对舒越的印象很深,是一个充满朝气蓬勃的小少年,眼里盛满闪亮的光,笑起来再暗的天也能瞬间变亮,看到他笑容的那一刻,她突然理解石屹为什么偏偏对他这么特殊。
她走近,弯下腰拍了拍舒越的肩膀,柔声劝道:“小舒,回家吧。”
舒越抬起脸,露出那双因为过度流泪水肿血红的眼睛,把李云扇吓一跳。
“诶,别再哭了,眼睛这么肿,快回家冰敷一下。”
舒越狼狈不堪的眼里盛满哀求,“姐姐,你告诉我石屹在哪里好不好?”李云扇张了张嘴,想到什么又闭上,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舒越本就没报什么希望,收回放在李云扇身上的视线,盯着一个地方兀自出神。
李云扇还在上班时间,不能耽搁太久,从卫生间回来,见舒越还是固执地坐在角落,等待无望的答案和不可能等到的人,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没过几分钟,舒越就收到一条来自吴医生长长的短信:——小舒,回去吧,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石屹具体去了哪里,但我可以跟你说,他离开了叙城,在积极接受治疗,但情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会随时跟进他的情况,但不会再跟你联系,一旦我联系你了,就说明......人已经没了,会通知你过来办理相关手续。
可能是觉得上一条的短信内容太过沉重,两分钟不到又紧跟着发来一条:——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我相信石屹,他舍不得你,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复习冲刺高考,耐心等他回来。
-第二天舒越便开始回学校上课。
平时关系再怎么生疏,好歹也是一个班的,一起上课几个月了,舒越虽然挺酷的,除了周目深也不爱搭理班上其他人,但也不会故意找茬欺负人,慢慢的同学们还是把舒越纳入班上的一份子,虽然平时喜欢聊点八卦,但这次涉及到生死攸关的大事,同学们是真挺担心舒越的。
早上舒越一坐到位置上,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开始七嘴八舌关心询问。
舒越挺耐心的,全盘接受他们真切的关心,等没人说话了才简单解释:“没烧伤,轻微一氧化碳中毒,已经好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这次同学友爱关心后,双方又默契恢复常态。
以前周目深在的时候,前后桌时不时还能听到舒越和他间隙说说笑笑,但现在基本上听不到舒越说话,也不笑了,木着一张脸,眼里只有学习。
舒越不给自己任何放松休息的时间,因为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不可避免想到石屹,想那人现在的状况,承受了多大的折磨和痛苦,一想到那些残忍的画面他就有点受不了,心痛得厉害,脑子里便再塞不下任何东西,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甚至开始对手机每收到一次新信息而感到神经质的紧张,他害怕是吴医生发过来的消息,通知他那个无法接受的结果。
好在吴医生一直没联系过他。
-舒越回学校不久后,班主任于老师就给他安排了一个新同桌,班长袁净胜,考试永远被周目深压一头,班里的万年二老,现在周目深走了,终于荣登榜首。
舒越对重新有个新同桌没太大反应,只是在袁净胜搬过来时冲他点点头,打过招呼便重新陷入题海中。
倒是后方的梁潜一脸菜色,噌的一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