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诡异心虚,不由更生气,瞪着眼压低声音骂道:“笑屁笑,你同桌生死不明呢,居然还他妈笑得出来,塑料!”舒越同样压低声音,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平静,仔细听的话还有一丝压不住的得意,“他给我发短信了。”
一听这话,梁潜是真生气了,周目深这区别待遇也太明目张胆了,怒气值蹭蹭蹭不断飙升,三两下到了临界值,梁潜把手边的试卷捏成一团,泄愤似的用力把纸团扔向前桌立着的书架上,怒极反笑,“他完了,老子要把他这锅粥煮沸吃了。”
舒越没理他,收回心思准备认真做题。
大概过了五分钟,又听斜后方传来句别别扭扭地问话:“他说什么了?”舒越挑了挑眉,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没直接回话,而是拿了张便利贴,刷刷刷在上面写着什么,停笔后把纸放在了梁潜桌子上。
梁潜嘴里嫌弃,嘟囔道:“直接说不就行了,还非得用写的。”
手上却实诚的把便利贴举到眼前,入目的就是:让你别担心,等他回来。
手里薄薄的一张纸条仿佛烫手山芋,梁潜把便利贴扔了回去,砸在舒越后脑勺上,死鸭子嘴硬道,“谁担心他了!谁要等他回来了!老子只是怕以后没人教我这些鬼作业,不想出国而已!”舒越平静地回头,耸耸肩,说:“哦,不用解释,我也是这么理解的,你想多了。”
“老子什么都没想!”“哦。”
舒越可有可无点点头,敷衍之味溢于言表。
梁潜愤愤起身,恼羞成怒离开了教室。
舒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忍住笑出声,几秒后又收起嘴角,暗叹一声:深深,快回来吧,除了我还有人惦记你呢。
-晚上下了晚自习,舒越慢悠悠地收拾着今天晚上要看的书,对于即将一个人走夜路提不起半点兴趣。
往常和周目深一起回家,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路说说笑笑眨眼便到家,昨晚自己一个人回去,却恍然觉得距离延长了一倍,怎么都走不到头。
做好又一天无聊走夜路的打算,怎么都没想到石屹会出现在教室门口。
舒越惊讶地瞪大眼睛,呆愣两秒,反应过来后瞬间背过身,都箭在弦上了,居然还企图掩饰脸上的伤。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还固执地僵持着,负责关灯关门的班长袁净胜视线在这俩人身上来回看了看,压抑住内心的八卦,开口道:“舒越,还不走吗?我要关门了。”
舒越哭丧着脸,回道:“就走。”
提起书包,低着头灰溜溜走向石屹,正想讨好地主动承认错误,就见人探出一只胳膊,接过他手里的书包后,转身便走。
舒越错愕地眨了眨眼,眼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快步跟上去。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甚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舒越走在后面踩着石屹的影子,脑子里胡乱地想:石屹怎么突然来学校接他了?是发现他这两天不对劲儿吗?还是老妈说漏嘴了?生气了吗?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理他?都不心疼他吗……又是这样,一生气就习惯冷暴力,可偏偏舒越最受不了的就是石屹冷着他,这比直接打他骂他还让人伤心。
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再委屈舒越也只能咬牙忍着,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出来,他不喜欢石屹把他当空气一样,他现在可是有资格闹脾气的。
眼看着到了地方,他越想越委屈,站定脚步不再前行,前面看似一直自顾自埋头往前走的人瞬间停下,地面的影子依旧稳稳落在舒越脚下。
舒越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前面那人的影子,憋着一股劲儿没说话。
石屹转身,疑惑地问:“怎么不走了?”舒越被他一句反问搞得莫名其妙,都冷他一路了,现在居然还敢问他为什么不走了?!小男朋友生气了看不出来吗!舒越率先倒打一耙,嚷嚷着,“你不理我!我脸都肿成这样了你也不心疼,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本来只是觉得委屈,但说到最后是真伤心了,仔细想想,石屹好像从来都没亲口说过喜欢他,是不是只是被他缠着烦了,可怜他才跟他在一起的?石屹瞬间沉了脸色,在这之前他根本没生气。
舒越去学校不会带手机,他早上吃完饭主动端着餐盘去了舒家,向冉心问起舒越的情况,清楚了事情原委。
整个白天和刚才这一路石屹都是在反思,是他做得不好,没能让舒越完全信任他。
但现在舒越说他不喜欢他。
他不接受这根本不成立的指责。
-舒越见面前这人一直没说话,心凉了半截,不想再僵持下去让自己难堪,几步上前想拽过书包就走,但石屹那只手往后带了带,舒越没挣扎,顺着力道撞进了他的怀里。
脸下是熟悉的硬度和温度,烧得舒越右脸一阵阵胀痛,他咬牙忍耐着,提醒自己生着气呢。
感受到石屹粗糙的大手攀上他的后颈,力道适中的揉捏两下,耳尖又感受到柔软的触碰,石屹在他耳边轻轻叹了口气,低沉缠绵地唤了一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