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十分姜氏地产的实际股权掌控人在天台站了许久...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从天台跳了下来,现在警察和救护车赶来了,后续情况......”
后面的姜郁浓已经听不清了,她紧盯着新闻下方的滚动字幕,【姜氏地产宣告破产,数万工人追讨工程款】
她爸、她爸怎么会跳楼......姜郁浓脑袋一空,慌乱地去抓手机,来不及好好去穿衣服,随手套了件外衣,踩着拖鞋就跑去了医院,坐在出租车上,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妈,可惜都在占线,恐怕现在她妈也处于敏|感时期。
姜郁浓心头悬挂着块巨石,她不停地翻找相关的消息,怎么会这样,她不懂管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她爸她妈也很少跟她提起,她自己也不会主动去关注,这次破产就像一记重拳,毫无预兆地狠狠在她头上,她查找了很多东西,无一不是资金链断裂,工程进度跟不上,还有已经全款付了预售房产的民众在他们家附近闹事。
怎么会这样,姜郁浓捏紧了手机,到了医院后,她是颤抖着唇|瓣说话的,她苍白着脸在一脸鄙夷的护士指示下,找到了她爸——被白布蒙住。
医生和几个警察还在谈话,看到她,眼睛一下子回避了。她快速地跑过去,带着崩溃的心情想把布揭开,她心里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手堪堪被抓住,“还是别看了。”
姜郁浓眼泪已经涌了上来,手死死攥着那个白布,用另一只手抓住那个医生的手臂,情绪失控地说道:“医生,我爸怎么样了,他怎么了!他还、没、死对吧?”
“他,姜董事长...抱歉...我们无能为力,他的生命特征已经没有了。”
姜郁浓一开始还能抿紧唇让自己不至于太丢人现眼,但在想到白布底下躺着的人是她爸,是从小到大除了她妈以外最疼她的人,他给予了她所能给的所有,而这样的人却不在了,再也不在了,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看一看她,再也不可能笑着喊她,她再也不可能再叫他一声爸了,chao水般的痛苦扑面而来,姜郁浓抑制不住地趴在她爸尚且温热的遗体上低声哭泣。
没有人上前安慰她,也没有人来打扰她,姜郁浓哭得撕心裂肺,她觉得她的整个人也似乎跟着她爸去了,眼泪尽数滴落在白布上,将白布浸shi。
过了不久,一只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膀,“大小姐,节哀顺变。”
姜郁浓睁着通红的眼睛,无力地扭头看去,“张助理,你来了......”
“是来帮董事长处理身后事的,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这里还是交给我吧,大小姐先和夫人汇合。”
“我妈、我妈现在在哪里?”
“夫人现在不在姜宅,那里...算了...她现在住在酒店,那里很隐蔽不会被别人发现,之后的事情我会和代理律师一一处理,小姐不必担心。”
姜郁浓这才有点缓过来,她抽噎了几下,又看了眼白布,带着哭腔说了声麻烦了。
因为现在社会的焦点都聚在他们姜家,那些工人和购入了拖欠工程的民众说不定会有什么偏激行为,所以为了避风头,姜郁浓绝对不可能再回去之前的几套房产。
她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先去和姜母会面,见面后才知道姜母把手机关机了,无数记者和媒体、甚至恶意电话在一个小时前源源不断地轰击她,让没有经历过这样事情的她也失了方寸,索性在联系了张助理后,就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姜郁浓才刚满十九,在十九岁前她的前途人生,没有人敢比拟,但此刻,她的前方灰蒙蒙的,一片迷茫。
她呆呆地被姜母揽在怀里,什么都没有了,说实话她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也视金钱如粪土,因为对她来说是随手可得,而且多的不能在多的东西,而现在他们家要面临的是几百几千工人的工钱,还有公司几千人的工资,甚至还有司机、保镖、管家等等一系列,以前她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可如今她感到了深刻的绝望。
“妈,爸为什么选择死...他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
姜母顿了顿,无神地看着前方,“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的压力这么大......”
“宝宝,妈只有你了。”
“......”姜郁浓缓缓握紧了姜母的手,她妈虽然是z市名媛,但其实也只是个养女,直到和她爸结婚后才知道自己只是娘家利用的一颗商业联姻的棋子,有用就继续压榨她的价值,没用就丢了。
现在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唯一和娘家继续往来的桥梁,她只剩下姜郁浓了。姜母以往柔美的容颜染上了死灰般的黯淡,她把姜郁浓紧紧抱在怀里,像溺水的人在抓一块浮木。
对姜郁浓来说也一样,她家的房产必定要被抵去还债了,可、等等,她差点忘了一件事。
她和沈星桐的那套别墅,在很早之前就被她转给沈星桐了,不至于也被拿去抵了,姜郁浓一想到沈星桐,心里的悲伤愈重,这都叫什么事儿,众生八苦都集中在一天都让她受了吧。
她妈身子不好,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