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人,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农村家庭,六个姐姐要供养一个弟弟,经常还吃不饱,作为第六个姐姐,她要照顾比她小几分钟出生的弟弟,要被灌输“一切是为了弟弟”的人生观。她的未来,几乎就是作为一个“物品”嫁个能拿得出丰厚彩礼的男人为弟弟的未来铺路。
斐程峰曾经是她的光,他是村里的被给予厚望的读书人,是要考大学的大学生,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她温柔又体贴,会和她聊天,会和开导她,会替她畅想未来。
林语爱上斐程峰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他们的恋情只能是地下恋情。
斐程峰的父母对他寄予了厚望,林语的父母也为她找了一个能给出丰厚彩礼的婆家——所以是个四十岁的老瘸子。只等她一到十八就嫁过去。
两人只能偷偷摸摸地为未来做打算。
但地下恋情之所以永远是地下,自然是因为斐程峰从未真的打算和在未来的计划里加入林语。
斐程峰出去上大学,林语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回来。
但斐程峰一直没回来,到了林语十八,眼看着要出嫁,斐程峰也没回。
林语不管不顾地领了工资就跑了出去,她要去找斐程峰,她要去找她的未来。
但到了地方,林语才发现,她早就没有未来了。
只是一个照面,漂亮骄傲众星拱月的常月笙就将林语的未来打碎得无法拼凑粘粘。
常月笙不认识她,甚至对她连印象也没有,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不给连轻视的眼神也没给。
林语没去讨嫌地和斐程峰相认,只是常月笙,成为了她永远的梦魇。
常月笙很林语,林语何尝又不恨常月笙呢?她本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但是因为常月笙,她什么也没有了!
“常月笙,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被毁得一干二净啊!你要用什么配我?!要用什么?!”林语歇斯底里地喊道。
“哈?”常月笙不仅不生气,她甚至还觉得可笑,可笑得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你脑子没问题吧?林语,你天天骂我是疯子,合着你才是最疯的那个啊!”
常月笙站了起来,她本来是不准备理会林语的,这种人,不值得她花什么力气去对付。
但真的太好笑了。
“我先给你捋捋啊。”常月笙蹲在林语的面前,同样是十天,她也避免不了憔悴和疲惫,但和林语那副马上就要死的枯槁不同,她的眼里还有光,她还有一股Jing气神在。
“喜欢斐程峰这种事情,不是我逼的吧?斐程峰勾搭你这件事,不是我指使的吧?让你嫁给一个老瘸子换钱,不是我的主意吧?你跑出去发现斐程峰变心这件事情,就当是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好了。虽然是无意的,但我也勉强算是一个感情第三者。”
“但你不觉得这件事你是最过分最让人恶心的那一个?斐程峰出.轨和我处对象,你不是没发现,为什么不找他要说法呢?是你纵容他出.轨的对吧?说我把你的人生毁掉?我还说你把我的人生推入黑暗呢!”
常月笙冷笑:“当初我看上斐程峰是我眼瞎!但如果你把他出.轨的事情闹出来,我保证连夜把他打包扔给你!什么玩意儿!你自己不知道争取不知道反抗,怪到我头上?可别忘了,你这辈子的锦衣玉食都是谁给的!斐程峰给你的钱从哪里来的?你这么多年挥霍无度的底气哪里来的?全是我!都是我施舍你的,懂吗?!”
“没有我,你和斐程峰什么都算不上!你以为自己能值多少钱?老娘当年给你三百万,不是因为你值这么多钱!而是我花三百万买了十八年的清静!”
“我毁了你的人生?开什么玩笑!没有老娘,你有个狗屁的人生!嫁给要么嫁给老瘸子,要么贫困潦倒地为了几百块钱的水电房租发愁连个儿子娶媳妇的首付都拿不出来,那才是你的人生!别当了女表子还想立贞节牌坊!大清早亡了!没人给你发牌坊!”
常月笙的话就像一把刀,锋利又伤人,一刀一刀扎进去,完全不留然后余地。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语猛地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往下掉,“是,你是厉害!你是得意!但你怎么厉害!怎么骄傲!这辈子啊,你还是输了我一头!”
林语哭得直哆嗦,笑得直哆嗦,她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猛地扑向了斐睿安,斐睿安下意识地想要踹开她,但林语却死死地抱住了。
硬生生挨了斐睿安揣在她小腹上的一脚,林语的脸疼得有些扭曲,五官狰狞可怕,但她忍住了。
她必须忍住。
“宝宝,你是我的宝宝。”林语慈爱又温柔地看着他,“你才不叫‘斐睿安’,也不是常月笙的孩子,你是我的宝宝,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是我的珍宝,是我的命!”这是她付出一切的存在啊!
“疯女人!”斐睿安一脸嫌恶,想要将她撕开,但林语不知为何,这会儿力气大得吓人。
“真的!”林语急切地喊,“真的真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怎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