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颂仍觉得疼,见他安然无恙,也没有心力开口抚慰,又见喻识小心翼翼地扶住他,一脸忧心并焦急:“能吃的药我都给你吃了,好点了么?”
这丹药似乎用途不大,他依然疼得厉害,只能勉强缓和了语气:“没多大事……”
方说罢这几个字,脚下又是一阵剧烈摇动,尘土石块在周遭哗啦啦地作响。
“石壁震成这样,想是外头斗得厉害。”喻识皱起眉头,“得赶紧走。”
慕祁抹抹眼泪,跑出来:“跟我走,我阿公让我来接你们的。”
喻识一手托住陶颂:“我背你。”
陶颂略微摇头,却是反手把住他的脉息,语气一沉:“比方才还严重?”
喻识早觉得心下拉扯得厉害,只能躲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是紧要关头越是坏事。”
陶颂堪堪压住涌上来的一口鲜血,飞快地封住几道大xue,复开口:“就这么走吧,给你省点力气。”
喻识还要劝,陶颂只道:“这路上还不知有何意外,我行动不便,背着我更连累你出剑了。”
他站起来,又将山月放入喻识手中:“你的剑断了,用我的。”
头顶再次剧烈地晃动起来,喻识略一思索,便接住剑,牢牢地握住他,尽量快步地跟着慕祁走去。
所幸,这一路虽地动山摇不断,却再无其他凶兽。
慕祁带他们穿过一道禁制时,喻识提了一路的心,终于安稳放下。
此地像是一个洞xue深处,干净妥帖,想是慕祁住处。四下燃着几处烛火,两张小榻,一方桌案,笔墨纸砚,锅碗瓢盆,倒一应俱全。
内里还有一汪清泉水,也不知何处引来的,泉眼咕嘟咕嘟地冒着水花。
喻识依稀辨出,其间有些妖法印记,只看了一眼,肺腑间突然撕扯得便愈发厉害。
他只能缓了口气,再向别处打量。
再向深处便是另一道禁制,喻识看过去,禁制之外是洞xue出口,外头漆黑一片,林木萧萧,皓月朗朗。
也不知外头过了几日了。
慕祁顺着他的目光:“这是我阿公设下的,不让我出去玩。”
喻识只点了点头。
大妖设的禁制,他定然只能硬破,眼下已十分麻烦了,不宜再轻举妄动。
陶颂一路走来,已冷汗连连,面色苍白。身后方才止了血,只是妖猫厉害,再加上多下行动,裂口又破开许多。
喻识扶他到小榻上,解了他几处经脉xue道,陶颂只觉得疼过了劲,一时浑身发酸,没有一点力气。
喻识轻手轻脚地除了他的外袍,又褪下中衣,扶他趴好。
陶颂原本就白,这一道深深伤口,自后肩至腰,斜斜贯下大半后背,边缘黑紫,渗着鲜血,十分地狰狞。
喻识已然心疼得厉害,又瞧见他背上还有一片青紫,想来是方才大鳄断尾扫过所致。
他轻轻一按,陶颂便嘶得吸了口凉气。
喻识拿慕祁洗净的帕子给他擦着,声音都有些抖:“疼得狠么?”
陶颂眼前一黑一黑的,听见他的语气,倒觉出几分笑意,低声道:“原本不疼的,你一问,我就感觉疼得厉害了。”
喻识一顿,手上稍微一用力:“什么时辰了,还有功夫东扯西扯的。”
陶颂立刻喊起来,又把他心中疼惜勾出了十二分。
喻识十分小心地给他涂上药,这妖爪尖利,只勉强止了血。
可惜崔淩不在,也不能仔细瞧一遍。
喻识忧心得厉害,又见慕祁抓着帕子给陶颂擦了擦汗,怯怯道:“谢谢你。”
陶颂只偏过头来:“吓着了么?”
慕祁小小声:“你流血吓坏我了。”
陶颂伸手摸摸他的头,慕祁凑过来,想了一下,低头在陶颂面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大眼睛水汪汪:“这样好点了么?我生病时,阿公亲亲我就舒服多了。”
陶颂失笑,又转了转心思:“你亲我好不了,得换个人来。”
慕祁怔了一下,飞快地让出地方,捂住眼:“我真的看不见了,你们亲吧!”
这童言无忌听得喻识脸发烫,瞥见陶颂还在笑,只能愤愤道:“你是伤得轻了,还有力气闹腾。”
喻识是不肯的,陶颂也不过逗他一句,他笑了一会儿,只卷上一层倦意,又低声道:“剑修,我调息一下,你看着点。”
“有哪儿不舒服么?”喻识顿时紧张。
“方才那一剑用了十成气力,真气有些凝滞。”陶颂缓了一口气,“大约不打紧,我凝神调息一会儿,你小心些。”
喻识方才把脉,并未发觉有何异样,想来自己才能察觉清楚,他又嘱咐了两句,便瞧见陶颂阖上了眼,气息平缓下来。
慕祁比了个口型:“在疗伤吗?”
“他听不见了,不用这么说话。”喻识打量了一遭,又问,“你阿公还有衣服么?他这外袍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