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可:“不管是劝阻还是引诱,我都要去一趟。”
陶颂点头:“好。”
喻识真心希望陶颂能拦他一下的。
陶颂这百依百顺的架势,让他心慌得很。
喻识悄悄叹了口气,尽量不去理会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对陶颂叮嘱一遍:“到那边你千万小心,凡事只管交给我,不要冒险。”
陶颂十分乖巧:“好。”
喻识瞧着他,只是不信:“我说真的。”
陶颂眼眸晶亮:“我记住了。”
喻识越发不放心,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老办法:“你去拿纸笔。”
陶颂坐着不动:“我不写。”又眨眨眼睛:“要写也是你先写。”
喻识疑惑:“我写什么?”
陶颂笑笑:“婚书啊。”
喻识端着药碗的手一抖:“……写这个做什么,我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陶颂无赖:“你不写咱们就名不正言不顺,你管我做什么呢。”
喻识心里一梗,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了,破罐子破摔地灌了一大口药,苦得眉毛眼睛都皱起来了。
宋持这都开的什么破方子,比崔淩的药都苦。
陶颂端着一叠子山楂果凑过来:“吃这个缓一缓。”
喻识仰头一气喝完,眼角红红的,苦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忙拈起一颗吃了下去。
山楂裹着冰糖,酸酸甜甜的,喻识捧着碟子连吃了一小半,又听见陶颂小声道:“我不是故意怄你的。”
喻识左右劝不得他,也不知道怎么再搭理他。
他拿着碟子又吃了一会儿,房间里越来越静,他正兀自有些不自在,又瞧见陶颂眼巴巴地拽了拽他衣袖:“我也想吃。”
喻识再不理他,倒像真的生气了一般,于是他平缓了些心绪,十分大度地将碟子递过去。
三四颗红润饱满的果子躺在白瓷碟子上,上面还挂着晶莹的糖衣。
陶颂瞧了一眼,推回给他,抬头道:“我不想沾手。”
喻识也没多想,顺手拾起一颗,喂过去的时候,心里才微微泛起些波澜。
烛火在夜风中一晃一晃的,窗外是漫天夏夜的星河,遥遥铺在漆黑的天际,陶颂眉目清朗,含着温润的笑意,距他不过咫尺之遥。
喻识心下突然乱了,一时极想把手缩回去。
但陶颂已经稍稍凑过来,从他指尖咬走了那颗果子。
喻识的手指擦着他的唇边过去,心里突然跳得扑通扑通的,他慌乱地垂下头,不由自主地避开陶颂的眼神。
陶颂嚼了嚼咽下,弯弯眉眼:“好甜。”
喻识胡乱“嗯”了一声。
陶颂又凑过来:“还有呢,我还……”
喻识端起碟子,飞快地把剩下的全塞自己嘴里了。
陶颂一脸委屈。
喻识一口咽下,抚了抚胸口,义正言辞:“别吃了,吃多了对牙不好。”
陶颂忍着笑,依旧做出委屈的样子:“那你都吃了。”
“我马上去漱口。”喻识理直气壮地下床,一开门飞快地遛出去老远。
仲夏的风已经有些凉了,喻识愣在风里又做了半晌心理建设,才稀松平常地返回去。
一开门瞧见陶颂已经睡下的时候,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吹了房间里的烛台,喻识又躺在床上怔了半晌,服下的药劲上来了,才沉沉睡过去。
陶颂偷偷睁开眼睛,想起他方才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笑了笑,起身轻手轻脚地给他理好被角,才又躺下。
翌日清早,喻识一觉醒来,自觉又是一条好汉了。
他强行一觉睡没了昨夜的心慌意乱,看向陶颂的眼神,又像是看着亲兄弟了。
陶颂随手给他夹了一筷子小黄瓜,又接着问:“怎么,怀霜的剑意又恢复如常了?”
喻识瞧着小碟里的黄瓜条,心里居然有点别扭。
封弦点头:“就昨天半夜好的,清早几个门派都传信过来了,亏昨天像出什么大事了一样,商量了一天。”
“前辈你得多吃点,师父嘱咐的。”崔淩顺手接过喻识的空碗,又盛了大半碗,又疑惑,“这听着倒蹊跷得很。”
喻识趴着头喝粥,瞧着那个小黄瓜条依然硌应,也不知道该不该吃。
封弦摇头:“不知道怎么了,各门派依然打算派人过去看看。”
又看向崔淩:“青江没派人,你师父说渝州出疫情了,抽不了人手。”
崔淩也有些忧心:“我也听几位师兄说了,渝州疫情来势汹汹,只怕门下有的忙。”
封弦又沉声道:“曲桑谷也没派人,说老谷主夫人病重,必须回去闭谷守着。”
喻识暗道,这曲桑谷居然此时称病,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对外掩饰的说辞。
他略一沉yin,忽瞧见长瀛一筷子夹走了那段小黄瓜。
喻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