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陪笑:“师兄一直给陶颂的婚事Cao心,挑了百家也不满意。他心里又记挂着个没了的人,总是对旁人不上心。眼下这桩意外,只当是天意吧,说不准倒是圆满得很。”
庄慎默了默:“陶颂打小就一个心思,起初我还以为这人就是喻......”
他兀自住了话头,又满是遗憾:“他要是还在,和陶颂倒是登对得很,我虽然不想与云台牵扯,但原也是想着成全的,谁知......”
肖奉颇为不屑:“云台要自作孽,我们又能怎么办?当初出了事还想攀扯我们。是他们欲求不满,连那等伤天害......”
庄慎回头用眼神止了他。
夜风翩然,二人在廊下立了一会儿,庄慎长舒一口气,又端起往日肃然的脸:“左右与我们无关,别再提此事了。以后咱们的亲家就是流景阁了,我现在就去找那个石六长老。”
肖奉顿了顿,不由小心提醒:“师兄,你待会儿得客气点。是咱们理亏在先,人家还不定怎么想呢,咱们上赶着......”
庄慎一脸Yin沉:“怎么?他还敢嫌弃我徒弟不成?我今天就要把婚事定下来!”
第52章?在小院其五
喻识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庄慎能和他坐在一起商量他的婚事。
庄慎开口的时候,他一口茶差点呛死自己。
他方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庄慎就带着肖奉找他,说有要事商议。
喻识一腔忐忑地到了花厅子,刚坐下,就听得庄慎沉声道:“你和陶颂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喻识刚端起的茶盏,差点一哆嗦摔了。
他刚要解释一二,庄慎又接着道:“你若是愿意,现在就能挑日子了。”
喻识一时糊涂:“挑什么日子?”
庄慎的脸色眼见着一沉:“挑你和陶颂什么时候成婚。”
喻识一口茶呛了个半晌,还咳个不停。
庄慎瞧着他咳个没完没了,打断道:“六长老是瞧不上我们扶风的人吗?”
封弦快藏不住笑了,拍了他两把顺气:“没有没有,他是高兴的,高兴坏了。”
喻识瞪了封弦一眼,瞧着庄慎说一不二的一张黑脸,硬着头皮笑笑:“庄掌门,我觉着,您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庄慎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我误会什么?”
喻识陡然心虚,话都险些说不利索:“那个……我们……那是个意外,我们不是有心的。”
庄慎只道:“我知道是个意外。”
喻识瞧着他黑沉的脸,自动脑补上了后半句:你要是故意拐了我徒弟,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
喻识益发自觉理亏,又听见庄慎道:“既然木已成舟,我们扶风总得有个收场。”
封弦使了个眼色,用了传音术:“人家师父这是上门来要说法了,你怎么办?”
喻识脑壳疼。
封弦又道:“现在人给这么大个便宜台阶,你还不下,是等着人师父一剑劈死你才好受么?”
喻识浑身上下都疼。
他不自在了一会儿,暗自鼓了百八十回劲,才再度张开嘴:“庄掌门,您这……这个打算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庄慎顿时拉下来脸:“草率什么?我不是说了,日子可以商议么?”
扶风于此事上理亏,但庄慎护短得很,陶颂是他打小养大的关门弟子,他眼里心里皆宝贝得不得了,越是如此,他越不肯落了口风。
再加上,他打心底觉得这石六长老高攀,他先前挑的人,除了相貌,哪儿不比这人好?
庄慎一口气堵在心头,说话愈发不容置喙。
“不是……”喻识哆哆嗦嗦地再开口,“我是说,您要不要问问陶颂的意思?先……先前他说交代不急,让我好好想想。”
庄慎从瓷碗中抬眼:“你现在想好了么?”
喻识觉得,他如果敢说个“不”字,庄慎的剑立刻就能落到他头上。
他咽了下口水,如实道:“我,我还没开始想。”
庄慎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你不用担心陶颂,自古以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陶颂的师父,我全都能说了算。”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遭喻识,又道:“你若是还没想好,现在就能想,我等着。”
喻识有一种被人逼婚的错觉。
但他对不起人陶颂,当着人家师父的面,他满心愧疚,也不敢说什么。
他前前后后想了一遭儿,强行按住一腔上窜下跳的心思,拼着老命开口:“庄掌门,不是我不愿意……”
庄慎一个眼风飘了过来。
喻识抖了三抖:“但是我吧,确实不是什么好人。陶颂是您的徒弟,想要什么样的人不能有,干嘛非找我?且不说年岁如何,就门户修为人品,我哪儿点配得起陶颂?”
说着,语气愈发诚恳:“临安之事您也知道了,陶颂和我在一处,没少遇险。我也不想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