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风也稍微清醒了些。
顾诚安眼神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人,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不然对方怎么会在这么主动地靠近他,带着他往前走。
可醉酒的人哪能控制自己,说是上个楼,途中好几次顾诚安都差点歪倒,而且力道之大,连着扶着他的陆有希都几乎被带摔着了。
到了最后,还剩一层楼的时候,陆有希都被惹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加之自己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干脆就把人先放在在了一半的地方,打算径自上去开了门,再回来扶他。
却不想跟在步子都难走稳的人,在感受到人离开后,瞬间跟紧张起来了似的,往前跨了好几步地想办法跟了上去,闯进门就将人一把摁在了怀里。
陆有希感到了怀抱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线拉扯一般的紧绷着,怀抱的力道也像是深怕他逃掉一般,重到他骨头都有些疼。这种感觉他很是熟悉,那点烦躁的心情终究化成了心疼,最后皱着眉叹了口气,用手轻轻地拍着对方的背,似是安抚。等过了片刻,对手身上那股劲稍稍缓下来后,才带着进了卧室。
床本就是个稍宽一点的单人床,他将顾诚安扔在上面后,就打算离开。却不料人他正准备起身,床上的人就像是醒了一般,突然拉住了他,用力往自己方向扯了一下。他瞬间便跌坐在了床上,脚也不知撞到了哪里,只听到放在床头柜上的包似乎掉在了地上,清脆地一声,什么东西散落了一地。
对方的手死死地抓着他,嘴里也一直小声呢喃着“别走”、“你在哪”、“找不到你了”。陆有希心下听得有些触动,隐约猜到了他话里说的事情。
无奈下,他便像这之前那样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背,直到对方眉头松了下来,才微微起身。
可谁知就这么借着月光,瞥见了地上那些照片。
照片上的画面对他而言像是什么刺眼的东西,瞬间心就被扎疼了,他毫不犹豫地就将人拉着他的手甩了开来,急急忙忙地把地上的照片一拢扣在桌边,然后出了卧室。
那些回忆明明都已经封存了,为什么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都还是逃不掉。
黑暗中,陆有希紧抱着双臂,埋着头盯着一角静静地思考着,直到油条靠近了他,将被子踩了踩,然后前爪在他身上来回踩了踩,才又回过神来,像是下了决心一样。顺了顺油条的毛,侧躺了下来。
次日,顾诚安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整个人酒气熏天的,自己都闻得到,顿时不禁有些嫌弃自己。
他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又环顾四周,一瞬间有点不可置信自己是真的在陆有希的床上躺着,可没过两分钟,陆有希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的时候,他才愣了一下,反应到,好像不是在做梦。
陆有希见他傻乎乎地在床上傻盯着天花板,伸手就将杯子递给了他说:“起来吧,都快中午了。你先喝点水,酒劲估计还没过去吧。”
闻言,顾诚安慌忙地坐了起来,接过对方手里的杯子,却无意间瞥见了放在桌边的的那叠照片,不由得一愣。
陆有希看着他的反应,也下意识地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一时气氛便有些尴尬。
顾诚安低着头喝了几口,感觉胃里舒服些了,才起了话头:“那些照片……”
他没说完,只见陆有希将话接了过来:“你去问了当年的事情了?”
“嗯。”顾诚安对此不否认,“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不知道谢伊在我走后还做了这些事情。”
“而且那年……”他想将真想说出口,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只是没想到,陆有希什么都知道似的,将话直接说了出来:“那年,你回家之后,就被你父母强迫送出国了对吗?”
“你知道?”顾诚安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意思?陆有希他难道一直都知道这些事吗?
陆有希很是淡定,表情上甚至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这么动作缓慢地坐了下来说:“是,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知道当年你父亲就已经是林城的领导了,不是吗?”
“是,可……”他是怎么知道的?顾诚安止不住想。
眼前的人却轻松的读出了他的想法,“我也是偶然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是谁找过我。”
“顾诚安,”陆有希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十分坦然地看着对方:“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这样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谈谈吧。”
这个问题,他说不出来,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在回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想过会再次遇到陆有希,寻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于他而言,完全像是上天抛给他的礼物。
可重逢之后呢,他完全没有想复合吗?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曾经设想过的所有可能里,都没有设想过陆有希会那么明确地告诉了他,不需要他来管自己的事,一个人也过得好。而那之后,本以为所有的事情,就该他一个人像从前那样斩断开来了,却又看到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