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冰冷的墙听着。
噩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袭来的,陆有希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又横倒在了床上。只记得噩梦里全是那天回家时,看到的崭新喂食器,和那接下来印透在阳光下的字迹,可他又像是来不及疼,下一秒,画面又转回了拆开白盒子那天,顾诚安穿的长外套和拉着他手回家的样子。
雨声渐渐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照进了窗子里。陆有希醒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有点暖。他抬眼看了看,雨后的晴空异样的耀眼,甚至让他都有点分不清之前的那些是梦,还是自己的错觉。
顾诚安到的时候,陆有希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他见来人换了一身运动休闲,突然还有点不习惯。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过了早饭点许久了,顾诚安看着陆有希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便开口道:“中午在家吃吧,我一会儿去买菜。”
闻言陆有希先是一愣,但是想着也确实没什么心情出门吃,也就应了下来。
下了楼的顾诚安,先是在这附近转了一圈,都没看到有什么超市。无奈之下,就只好打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常去的连锁。连锁里人山人海,因为临近周末,到处都是限时抢购的促销活动。饶是顾诚安这么大个个子,结果挤在阿姨们的队列里,也只能是一步一挪的缓慢移动。
选得慢,钱付得也慢,等他双手提着袋子绕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不止一个小时了。
回到陆有希家,进门就见人正窝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翻看着。直到听见门再次合上的声音,陆有希才抬眼看了看他,就又低头继续翻看起来。
顾诚安瞥见他这样子,也没问看什么呢,只是提着菜就往厨房里走。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水声,顾诚安将手表取下来放在一旁,然后将菜全部都倒进框里清洗着。不料,正当他在找菜刀的时候,就听见陆有希声音不大地说:“在右下的柜子里。”
顾诚安有点惊讶,也不知道身后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可顺着他的话拉开一看,又果然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他转头看了一眼靠在门框上的人,又扭回来边切菜边说:“出去等吧,要不了多会儿。”
他看不见身后人的样子,却也知道对方没有离开。片刻后,等到他要拿起另一个菜来洗的时候,那人才走了过来,自然地接过就在水池里清洗起来。顾诚安怔怔地看着旁边人的动作,微微抬了嘴角。
吃饭的时候,陆有希明显比前一天胃口好了许多,只是量上来讲,也依然不算多。顾诚安暗暗观察着他喜欢的菜品和不喜欢的部分,却不想无意间撇看到了放在厨房门口旁的猫碗里盛了满满的一碗粮。
他顿时就愣住了,过了小会儿,才又抬头看着陆有希,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后,开口问道:“你下午还出去找么?”
“嗯,”陆有希想也没想的就应道,“下午应该还是去周边看看,我怕他是被附近的野猫带走了。”
顾诚安听着没反对,倒是对面人见他没接话,反而问了句:“你下午要去上班么?”
“嗯,去处理点事情再过来。”顾诚安点点头。
陆有希听罢本想说忙得话就别过来了吧,可一想到昨天,话到嘴边就又收了回去。他看着对方的样子,顿了顿,而后拿着筷子夹了起一小口饭和菜,又伴着汤,吞了下去。
接连两天,顾诚安都是中午来一次晚上来一次,下午的时候在公司处理事情,提前处理完了就会过来陪陆有希找找油条。
只是野猫窝也找过了,邻里间也都问过了,终是一无所获。
猫碗里的粮变chao了,陆有希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给换上了新的。
晚上顾诚安发现的时候,心里说不清的焦灼感使得他嗓子直发痒,他拿了钥匙,就准备下楼,不意陆有希突然问了句:“你是下去抽烟么?”
顾诚安听到先是一愣,然后又点了点头。只听坐在沙发上的人,声音不大地又说了一句:“你别下去了,在这儿抽吧。”说完,还转身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个小碗碟,说是不用了,可以当烟灰缸。
虽说是被允许在室内抽烟了,可顾诚安依然是打开了窗,拿着小碟走到了窗边才将烟点上。
电视里滥俗的对白,沉默着的窗边人,淡淡的尼古丁味。陆有希感觉自己像是得到了镇定剂一般,那些积压在身体里无法言说的压抑终像是细流,缓慢地往外流淌而去。
翌日上午,还没到十点,顾诚安就打了电话过来,意思是要晚点到,先去买菜再去他家。陆有希听了随即就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临着挂电话,对方在这基础上,又问了附近的菜市场在哪里。饶是他住在这里有一年了,但这一年内能够做饭的次数着实太少,以至于他还想了两分钟,才不确定地说了个离这边比较近的菜市中心。
可说是菜市场,现在早就没了过去的那种一排排水泥墩子的形式。顾诚安到那里的时候,各个店门口,都已经有不少人了。有的店子甚至人满为患地跟着超市似的排着队。
因为也不知道哪个店子好,他也就只好顺着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