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转:“当然我不是说你是那什么……总之他背弃信义,我揍他一顿算便宜了我!”
林厌有点儿头疼,他是真不知道这两人间还有这种联系……再加上,虽然当时是林溪月刻意引诱的,但自己也脱不了责任。毕竟这是在人家家里,如果还用这个去指责迟纵,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他很干脆的沉默下来,不再对此事发表意见。
迟纵对着空气生了一通闷气,算来算去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下手轻了……他见林厌沉默不语,干脆一咬牙,厚着脸皮开始碰瓷:“那小畜生把我弄得这么惨……你、你也得表示表示吧?”
林厌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大少爷破罐子破摔:“你看我这张脸这么帅,被揍成这种……见不得人的样子,得耽误多少工作啊!还有他还把我牙打掉了,晚点还得跑一趟医院……”说着还张嘴给对方看,一连牵扯到其他部位,疼得表情都扭曲了。
林厌给这小子胡搅蛮缠的傻X样逗笑了,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模样的确狼狈的有些可怜……
“你想让我怎么表示?”
迟纵没想到他这么快松口,呆了一下,先前的气焰瞬间灭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让我……帮你上个药吧?”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脖子的位置。
问完他又有点儿后悔了,毕竟腺体处本就敏感,万一林厌觉得冒犯,岂不是浪费了一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对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可以换一个的。”
他没直接拒绝——迟纵的头顶冒起了感叹号,热血上头,一下子冲跑了悔意:“不换!”
“……行吧。”林厌没办法了,走到椅子边上坐下来:“麻利点,之后记得去医院补牙。”
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传来“砰”地一声……迟纵急着出去拿医药箱,膝盖撞在了门板上。
林厌:“……”
等这少爷提着箱子一瘸一拐的回来,惨状连林厌都看不下去了,主动起身替他拉过一把椅子:“……你先坐下。”
迟纵受宠若惊,仿佛那普通的木椅子是什么皇位似的,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的坐下来。
纵使林厌有再大的脾气,也被对方的举动消磨的差不多了,这会儿认命的靠在椅背上,放松身体。
迟纵轻柔的扯开对方浴袍的后领,只见那在泡澡后略显发红的皮肤上,印着一个青紫发红的牙印,因为被水泡过的关系,伤口边缘处微微发白,更显狰狞。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震的眼睛都有点儿花,为了掩饰这份心痛,迟纵低头打开医药箱的盖子,翻找起需要用到的东西……
林厌光坐着也是无趣,干脆自顾自玩起了手机,恰好编辑有事找他,正聊着呢,便觉得后颈一凉……迟纵用沾着碘酒的棉签碰了下伤口,发现对方脊背僵硬((了一下,连忙问:“疼吗?”
“……不疼,”林厌的手指划过屏幕,声音没什么起伏:“你继续。”
大少爷嗯了一声,听话的安静下来,专心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伤口上。他从小就爱打架,没少磕碰,小时候皮的厉害了,怕被家里人骂,就藏着伤回来躲在房间里自己处理……久而久之,便有了经验。
只是林厌这伤口特殊,上面还带着Alpha未完全散去的信息素,Beta的腺体无法保存,所以最终都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消散……这么想着,迟纵有点庆幸,又有点悲哀。
曾几何时,他也……他也Yin差阳错的,在同样的位置留下一样的伤,也差不多这样深……只是结局,似乎与林溪月并无差别。
仅仅凭靠这个,也只能锁住那个人短暂的几分钟,当沾血的尖牙离开破损的皮rou,当信息素不再注入腺体的那一刻开始,那属于自己的味道就会开始散去,如同指间漏出的细沙。
到了最后,什么也留不住。
碘酒轻柔的消毒完毕后,迟纵又伸手去拿药和绷带。
他不想看见这刺眼的伤痕,所以带着点儿私心的——在林厌脖子上缠了几圈,过程中伸长手臂环过对方肩膀的那一刻,让迟纵有种仿佛在拥抱着那人的错觉。
他悄然品味着这辛酸的甜蜜,直到林厌动了动脑袋,发梢撩过Alpha的鼻尖……有点痒。
于是很毁气氛的,迟纵打了个喷嚏……
专注于和编辑聊天的林厌仿佛被人在耳边炸了个二踢脚,耳鸣了那么几秒,缓缓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然后就瞅见着大少爷因为喷嚏扯疼了脸上的伤,正嘶嘶抽着气,疼得泪都快掉出来了。
林厌心想,现在笑会不会太缺德了?
但嘴上却什么也没说,抬手摸了摸已经被包扎好的后颈。
别的不提,迟纵在这方面的手艺怎么也比干家务强多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表情,迟纵捂着眼睛上快要掉下来的纱布:“你、你这几天洗澡什么的注意一下,要是被弄shi了……呃,就、就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