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取好名字,在等你。”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它不听我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耿一淮的话,小花树晃了晃,重重地“哼”了一声。
可惜它的嗓音太过稚嫩,“哼”都哼不出什么气势来,反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严清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亮。
耿一淮似乎也被小花树可爱到了,抬起手想摸,结果小花树一根枝条抽出去就要打。
严清严厉道:“不能打。”
小花树立刻乖了:“……QAQ。”
它这蔫了吧唧的样子让严清又心软了下来,刚想哄一哄,一道清脆软糯的女孩声音从耿一淮手腕上传来:“母亲!”
严清凝眸望去,正巧耿一淮将手抬到他的面前。
那是一只体型十分渺小的龙。
龙鳞居然是淡淡的红,和在严清体内身为妖丹的时候差不离,在光泽下甚至有些泛粉色。
粉色的小nai龙盘在耿一淮的手腕上,四爪小巧,头颅枕着耿一淮的指节,小鹿一般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严清。
而它的头顶上,一支细细的枝桠延伸而出,枝桠顶端开着一朵形似玫瑰花的粉红小花。
比起已经亲眼见到出生的小花树,这更小的孩子显然让严清更无所适从。
他抬手,轻轻扶过小龙的脖颈。
他甚至想摸摸它头顶的小花,却又知道不能起到坏榜样,终究还是忍住了。
岂料小龙缓缓从耿一淮的手上爬上他的手臂,冷静地说:“母亲想摸我的花,请私下再碰。”
另一只手上,小花树发出小男孩般的声音:“是父亲!只有父亲!”
小花龙枕在严清的掌心上,分明是脆生生的女孩音,语调却十分平淡:“哥哥,应该是母亲。”她的爪子指了指耿一淮,“这是父亲。”
小花树气鼓鼓反驳道:“明明就是父亲!我才不认识这个人!”
小花龙冷然道:“你真幼稚。”
严清眼睛跟着声音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怎么都看不够。
已经带了一会孩子的耿一淮抬手,讲严清头顶冒出的枝桠拍了回去,温声道:“是兄妹,都没取名字,你有想法吗?”
“我……”其实是有的,在孩子出生前,严清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男女都可以用的名字、孩子要怎么长大之类的事情。
但是他……
从始至终都是想了一个孩子的事情啊!!
现在一下子突然变成了两个……
不能一碗水端不平,严清索性道:“没有。”
“母亲,”刚出生一天的小龙突然开口,“您要是有名字,先给哥哥吧。”
严清:“……”
他哭笑不得地看向耿一淮,传音道:“这孩子绝对是像你!!除了那朵花,哪里都看不出来我的痕迹!”
耿先生开心地亲了他一口。
“坏人!!”哥哥在严清手上打滚,“不准欺负我父亲!!”
“哥哥,是母亲,”妹妹叹了口气,“改叫父亲和母亲,你好笨。”
严清:“……”
他看向耿一淮,他家耿先生第一时间笑出了声。
严清:“……”
他左手缠绕着小花树,右手盘绕着小花龙,突然放下了脸。
因为接受了上古时代自己的记忆而不再那么好哄骗的小花妖突然板起了脸:“你好开心哦。”
耿一淮一怔:“嗯?”
两个孩子也没想到严清突然放下脸来,也全都愣在了严清手上。
严清幽幽地说:“之前不听我的话要进洞口是不是也很开心?孩子出生之后一言不发带我入四海是不是也很开心?”
他的嗓音是那种清冽而舒爽的青年音,这样语气幽然地说出责怪的话来,不仅一点气势都没有,还带着若隐若现的撩拨。
耿一淮心猿意马,上前抱住他,哄孩子一般道:“抱歉,我当时意识不清——”
严清才不听抱歉。
如今兵荒马乱已过,过往的记忆和阅历姗姗来迟,他这迟来的脾气终于到了。
这气憋的太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压抑,此刻突然冒出来,严清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干脆推开耿一淮,抱着两个孩子转身就走。
留给耿一淮一声干脆的关门声。
可怜耿先生刚刚还沉浸在新出生两个孩子、伴侣还十分平安的天lun之乐中,脑子里还想着给孩子取名的事情,结果转头他家伴侣就给他来了个重重的关门。
耿一淮站在楼梯口处,波澜不惊的面容闪过一丝困惑。
“……这是怎么了?”
“老耿,”陶宁停下弹钢琴的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我现在才发现,你其实吧……”
“人类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还挺直男的。”
耿一淮:“……”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昨天大家的取名,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