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吹牛,看到武末末过来,吹了声口哨,跳了下来迎上去了。
“老许又给你做了什麽深刻的思想教育,是不是你早上捉弄他让他给识破了?”
武末末一撇嘴,不屑一顾的哼了声,“就是识破,他也得感激我传承衣钵了,我不比他更像回事儿,告诉你们,兄弟我今儿赶上好事了。”说著两只眼睛色迷迷地在那两个人的脸上转了几圈,看到方成准备上拳头了,武末末飞速地把那张表往严磊手上一拍,两手举起来向天高呼,“兄弟们,师大附中向我招手了,老子也有今天,天爷爷他终於开眼了。”
“真的呀?”严磊不相信,拿起表来一看,果真呢,白纸黑字写著呢。
“唉呀妈呀,那还不美死。”方成一对小眼睛都放出狼光了。
武末末得意忘形,两只胳膊一只搂著一个,“严磊,回去给你爸说一下,把你也弄进去,咱们肩并著肩到师大附中当祸害去。”
“那我呢?”方成急了,拽著武末末的耳朵。
“你,当然少不了------”一把拍掉那只脏爪子,“在後方等著支援前线了,放心,本大爷绝对会和严磊一起回来慰问群众的。”
“死去吧。”方成几巴掌啪啪拍武末末肩上,把那脸烂掉了的笑容打没了心里面才平衡了点。
看到严磊半天没吭气,武末末推推他,“怎麽了?”
“末末,可能我进不去,就我这半吊子成绩考进去是没希望的,那得考多少分啊,我爸那早给我放话了,他最近正忙著往上爬,马上就要公示了,我妈求了多少回都不行,靠他是没指望了。”严磊拍了拍武末末,“那就请您慰问群众的时候把我一并慰问了,等你在附中打下江山,我和方成从後方支援你啊。”
武末末一听愣了,从严磊手里拿回那张纸,看了半天,折了折塞进了书包。
夏天的向日葵--4
晚上,平时怎麽睡都不够睡的武末末第二次失眠了。第一次失眠什麽时候,武末末记得清清楚楚。
上学期运动会老许把那个最难跑的3000千米硬是安到他头上,说是要杀杀他的戾气。戾气是个什麽东西,要不是看过《还珠》武末末压根就没听过这个词。不就是逃了一次课,捉弄了他两次,又把他带的数学给考砸了。跑就跑把,结果他跑得差点没吐血,好不容易最後一个冲到终点,看著跑第一名的一班的男生象个英雄一样被一群人抱著庆祝,武末末软著腿马上就要瘫地上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前面走著的一个男生的腰。
‘快,给我点水------’
场景颇有点战争年代的喜剧性。因为旁边站著的人都笑得死去活来,尤其是那个刚跑了第一的男生的气原本不够用又扯著嗓子笑直接滩地上把老师吓得以为他晕撅了。
也不能怪同学笑,因为武末末那动作的确有点不好看,身体重的往地上拖的时候一下子扯下了那男同学的裤腰带,差点没让人露出屁股来。
男孩提好裤子狼狈地转过脸来看了不到十秒就一把抱起武末末冲进了校医院。不到十分锺,就传出来校医生大声的质问“低血糖怎麽还跑3000米,真的不要命了,是哪个老师同意的,简直是瞎胡闹。”
听到这个结论,依然躺在男生怀里的武末末根本没心情高兴,照他的性格,他完全应该高兴地跳起来,这是一次多麽完美的机会啊,完全可以沦为一次重大事件的,让老许永远在他面前夹著尾巴,只要胆敢一张开嘴训斥他,他就可以把这次他草菅人命的事情抖落出来臊死他。
可他没功夫理那些,头晕目眩的时候,武末末在拼命地闻著一种味道,是从握著他的一只大手上传来的,也是从靠著的一幅宽厚的胸膛上传来的,更是从身後打在自己脖子上的鼻息里传来的,这种味道是自己从来没闻过的,不是妈妈身上亲切的熟悉的有著淡淡香味的味道,也不是哥哥身上过重的汗味,更不是赵老头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似乎几十年不洗澡的怪味。那是一种想让他拼命贴近用力呼吸的味道。
那个晚上武末末破天荒的失眠了,平时一挨枕头就著,他妈不叫醒过不来的武末末破天荒地瞪著他的大眼睛怎麽也睡不著了。他不明白那个味道对他意味著什麽,躺了半天,武末末干脆爬起来把家里只要能散发出点味道的东西都凑到鼻子下面,咸鸭蛋、臭鸡蛋,中药罐、妈妈抽屉劣制的化妆品,甚至穿过的内裤,门口的臭鞋都一一都闻了,闻完了之後他就躺在床上想著那双眼睛,那双看著自己淡淡笑的眼睛。那双眼睛静静地看著他,说话的时候,眼角还弯弯的。
武末末,你好点了没有,我是严磊,和你一个班的,转来刚刚两个星期,前几天咱们还一起打扫过卫生呢不记得了。
据严磊说他的母亲是个医生,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武末末整个人已经开始痉挛了。
不记得了?前几天?
武末末努力的回想著前几天,他们应该一起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在干啥,怎麽能把这麽重要的一次回晤就给扔到脑子外了。
那天不外乎扫地,拖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