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喂的么?识相点,?快变!”
大凤鸟立马逮住重点:“你在这三年?你为什么在这三年?”
这大约是个不能提的话头,?一提起来,容庭芳脸色便沉下来,连带着语气也极淡。大凤鸟几乎是在瞬间感受到丝毫不容作假的杀机,?当容庭芳手撸上来时,?它浑身的毛都控制不住炸了起来。
“怕了?”容庭芳平淡道,“知道怕,?还招惹我做什么。”尽管这样,他撸着毛,还是回答了它的问题,?并未真下重手,只道,?“若你没瞎,在摔下来前,你应当见到我是个什么。”
大凤鸟:“……”如果这个时候装一下无知,?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它很快就败给了自己。
因为它确实装不出来。
“是龙。”大凤鸟挫败道,“你不是人。”
“不错。”容庭芳忽然道,“我非常人。你似乎毫不惊讶?”
惊讶的啊,怎么不惊讶。是个人在你面前突然变成了一条龙,脑袋有你整个身体那么大,嘴一张就能把你给吞没了,你怎么能不惊讶?何止惊讶,连身体都僵直了。但大凤鸟长长叹了口气:“当时已经惊过了,总不能叫我从水底出来,再吓一遍?”
倘若容庭芳要看,也是可以的。但得叫它缓一缓,再酝酿一下。
与其说见到龙惊讶,倒不如说,他竟然被容庭芳亲了,再不如说,竟然在之前被是龙的容庭芳给这样那样了,而罪魁祸首还不知道。几桩事一加起来,余秋远心里的累像山那么高水那么深,比瓦行还要寂寞。还能惊讶个什么?毕竟——
他自己首先就不是个人。
怪不得他们的金丹如此契合。原来是同类。
胖鸟这个反应,倒叫容庭芳略微惊讶了一下。须知当年那些人,不过见到他面上露出鳞片,就吓地屁滚尿流,何况现出原形呢。是以容庭芳本以为这只鸟受点惊总是要叫上一叫,没想到反应如此平淡。这令他的心情轻松了一些,仿佛是压在心上的陈年旧事一下被吹散开来。
容庭芳的神色不自觉地缓和。倘若这鸟无处可去,也许他不介意养一养。
“所以你不是人,这件事有没有别人知道?”
容庭芳道:“自然没有。”
大凤鸟想了一会儿,它想不通。“龙被谓之神龙,应该是天生灵物,修的是天道。为何独独你会跑到魔界,当了魔尊?”倘若每一个修魔道的与修天道的都能随心所欲的折腾,这天下间岂非会乱了套。虽然魔界也有妖,但魔便是魔,有天生的种族区分,寻常人修魔体也不是很简单的事。何况是一个天生就与神打交道的种族。
这里虽无阳光,容庭芳身上的水滴却像是带了光。眼下既已无外人在,唯一在的外人又知道了缘由。他不必约束自己,只随心所欲,化出尾巴来,任尾巴沉在水里轻轻地游动。古木清香,容庭芳撑着脸,斜倚在潭水边,淡淡道:“这就是为何我会在此处的理由。”
“我来找回我的龙骨。”
龙骨——
这东西有点熟悉。
余秋远忽然想起来——
未待胖鸟说道,容庭芳便道:“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一根。你不必惊讶,它本来就属于我。”天地之间,世上残留龙骨不多,活龙的更稀少,而龙中异类,三尾银龙的蜕骨,世间仅有一对。“神无完骨亦可入魔,何况是妖。炼狱谷由云梦繁锦的亡灵怨气积攒而成,岂非是绝佳炼魔之地。”说到这里,容庭芳眉目一挑,“怎么,你这样看我,莫非为我可惜?”
何止可惜。纵使知道不该说,有些话还是顺了心。
胖鸡没忍住:?“我只是,你本不应该——”
“该如何,不该又如何!我既生来,便无人可以干扰我的选择,连天也不能!”
胖鸡闭上嘴,撇过了脑袋。
胖鸟未与他争,容庭芳却一愣。
——他这突然的火气是怎么了。
从前世人不在容庭芳眼中,也就余秋远爱得叭得叭。容庭芳就是烦余秋远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就火大,总感觉不听他劝是欠了他。所以养成了余秋远一张嘴劝和就开始发火的脾气,故而他们特别容易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而今不过是一只鸟——
意识到自己语气略重,容庭芳不愿在此起纷争,避过话头和缓了语气:“龙骨本是一对。万鹤山庄那只有一根,是我早年所弃。想必白式微为了得到它,也是付足了代价。”他游曳间尾巴一拍水面,激起水珠无数,在漫天水帘中变回双腿,光洁修长,令余秋远不自觉地移开了双眼。
“为什么我从开始就知道他们说谎,是因妖灵与常人不同,武器源于本尊。我的龙骨鞭,是尾骨所化。只要我未死,兵器便能随手召来。万鹤山庄大约是去过了瓦行,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便猜测我未死,故而以假消息广发邀帖,诱我出现。”
可是万鹤山庄怎么也想不到,容庭芳去是去了,却硬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跑了。
怪只怪容庭芳成名之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