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幡噘噘嘴,觉得自己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他从楼上走下来,边走边嘟囔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嘛,要不然以后听音乐会的时候你什么都听不懂,又要说我们孤立你了。”
余夫人瞥了他一眼,换了个方向靠在沙发上,深深呼了口气,没说话。
余幡看她吃瘪,偷笑着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雪碧,“刺啦”一声拉开拉环,猛灌了一口。可不知怎么,平时他最爱的饮品,这会儿尝到嘴里却觉得少了点什么味道。
他咂咂嘴,小声对比道:“没有邻居大哥给的好喝。”
余幡从厨房出来,沙发上的人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他说的话都成了耳旁风,不禁有点明白小时候自己讨打时父母的感受了。
他轻咳了一声,不放弃地苦口婆心道:“妈,不是我说你,你的自制力也太差了点,做人呢,要学会自我督促,要学会持之以恒,要有一颗上进的心,你天天嘴上说着要好好弹琴有什么用呢,你又不是为我学的,你是……”
余幡还在滔滔不绝,丝毫没有注意到余夫人越来越沉的脸和余爸爸提醒他闭嘴的眼神,然后毫不意外地挨了顿臭骂。
余夫人的怒气在短短五分钟内升到满值,开始爆发了:“余幡!我是不是两天没打你了!你还学会教我了?啊!你在家闲的没事儿干就出去玩去,天天在家里对着一台电脑成什么样子?啊!都二十多了,连个对象都没谈过,这事儿合理吗?啧啧啧,你看你这邋遢的样子,有哪个女孩愿意跟你处对象?”
余幡被单方面压制了。
所以,谁能告诉他,被父母催促的时候是他挨骂,为什么到了他催促父母的时候还是他挨骂。
这也太不公平了。
但还没等他诉说人生不公,就被他妈赶出了家,美名其曰让他赶紧抓紧时间找个对象。
余幡穿着拖鞋大裤衩站在门口,和紧闭的铁门对视了良久,相对无言。
易行文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笑道:“干嘛呢?”
余幡叹了口气,人生无望道:“被我妈赶出来找对象。”
易行文闻言一愣,又笑了。
余幡看到他手里的鱼竿和渔具,亮了眼睛,感兴趣道:“你要去钓鱼吗?”
如今刚过晚上六点,夕阳西沉,水温下降,鱼儿浮出水面透气,正是钓鱼的好时候。
易行文点头,“嗯。要一起吗?”
余幡正愁没处去,飞速点头,“要要要!”
易行文勾起嘴角,道:“好。”
他出来时只带了一把椅子和一根鱼竿,既然余幡要去,两人又回去拿了东西。
易行文找出自己的旧鱼竿,道:“你送的新鱼竿刚好派上用场。”
余幡自豪道:“那可不是!”
渔具和椅子都不重,两人就拎着东西步行到了河边。
到的时候,河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张了。
易行文不跟他们扎堆,挑了一个人少树荫多的地方,拉开折叠椅坐下。
余幡坐在了他旁边,道:“你用新鱼竿,我用你之前的就行了。”
说是旧鱼竿,其实也不怎么旧。
“给。”易行文将鱼竿递给他,弯腰打开鱼食袋,问道:“你以前钓过鱼吗?”
“没有。”余幡接过,他没钓过鱼,自然也没有摸过鱼竿,一时十分新奇地研究了起来。
鱼食袋里是一个个被团得溜圆的小球,是易行文自己做的鱼饵。
他取出一个递给余幡,道:“这是鱼饵,把它套在钩子上固定住。”
余幡本以为鱼饵应该是蚯蚓什么的活物,没想到竟然是红薯丸子一样的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好奇道:“这是在店里买的吗?”
易行文摇头,“我自己做的。”
余幡瞪大眼,又发现了邻居大哥的一项新技能,佩服道:“好厉害!”
余幡夸人的时候语气特别夸张,但看着他的眼睛,就会发现其实他非常真诚。
易行文忍俊不禁,又从鱼食袋里拿出一颗小球,给他演示怎么套鱼饵,怎么甩杆,道:“套好了以后,向我这样甩出去,等着鱼上钩就行了。”
余幡按着他的教程套好,然后十分潇洒地将鱼线甩出去,满意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只留下些许尾巴还对天空恋恋不舍,傍晚的微风带着暖意,拂过人们的发丝,温柔又缱倦。
余幡从来没想到钓鱼会这么舒服又安逸,在椅子上翻了个身道:“哥,没想到钓鱼竟然这么安逸?”
易行文一只手扶着鱼竿,另一只手枕在脑后,笑道:“是吧。”
余幡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钓鱼的?”
“三年前。”易行文看着波光粼粼的水平面,道:“那时候工作挺忙的,家里又出了点事,压力很大,所以就会抽空来河边转转。”
余幡侧身看他,他的语气听上去并没什么变化,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