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
余幡低头擦了把眼泪,点头,“好。”
见他已经朝小区门口去了,易行文立刻折返回家将垃圾袋扔在玄关处,拿了车钥匙就往地下停车场跑去。
接上余幡后,易行文问道:“知道是哪个医院吗?”
余幡声音哑哑的:“人民医院。”
易行文搜了导航,打左方向灯换到快车道,在倒车镜上看了一眼后座的余幡,安慰他道:“别急,你nainai一定会没事的。”
余幡默默点了点头。
易行文微不可查地呼了口气,然后专注开车。
所幸,□□点的京城竟然难得没有堵车,两人一路绿灯地赶到了医院。
走进医院大门,余幡拿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光是拨个号就手抖了好几回,终于拨通,他尽量语气平静地问道:“爷爷,我到医院了,nainai在几号病房?”
那边爷爷的语气轻松了些,慢吞吞道:“在315号,乖宝,你慢慢的别急了,你nainai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也清醒过来啦,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好好养着就行啦!”
闻言,余幡一路上都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恢复正常,他呼了口气,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边哭边道:“那就好那就好……”
易行文快被他吓死了,看他挂了电话才敢小心翼翼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余幡憋着嘴,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肩上,“呜呜呜,我nainai没事了,呜呜呜,谢谢你啊哥,谢谢你送我过来,呜呜呜……”
易行文被突如其来的熊抱惊呆了,他身子也不敢动,手也不敢动,就站在电梯门口僵成了一座雕像。他喉结躁动不已地滚动了一圈,僵硬的手才后知后觉地晓得了它的使命——拍了怕余幡的背,“那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电梯突然“叮咚”一声,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电梯门一打开,两个年轻姑娘站在里面,看到面前这……“激情四射”的场面,顿时战术性后仰,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气。
呆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用手捂住嘴,秉着不打扰的理念,贴着墙出了电梯,忍着尖叫声互相拉扯着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
直到离他们有十米远了之后,才掏出手机拍照。
接二连三的“咔嚓”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扎耳朵。
易行文:“……”
余幡刚经历了“有惊无险”的冲击,一时有点激动,现在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动作好像有那么点唐突了,他涨红了脸,从易行文怀里退出来,结结巴巴道:“我……”
这种尴尬时刻就需要有人发挥绅士Jing神了,易行文收回手轻咳一声,及时接道:“电梯到了,先上楼吧。”
余幡简直感激涕零,“嗯!”
两人上了电梯,余幡按了楼层,然后默默无言地抵达了三楼。
到了病房门口,易行文体贴地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让余幡进去看望nainai,“我在这儿等你。”
余幡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他,“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打车。”
易行文道:“没事,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而且……医院晚上应该不好打车。”
他一提起“医院”、“晚上”这样的字眼,余幡就自动联想到了他玩的那些恐怖游戏,不禁打了个寒颤,很轻易就妥协了,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尽量快点出来。”
易行文目的达成,轻笑一声,“嗯。”
余幡推门进去,看到病床上吊着胳膊、脸色苍白的nainai,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扑上去抱住nainai没打石膏的那只胳膊,一瘪嘴就开始抱怨,“nainai,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家里不是有王婶在吗,有什么事儿还要你亲自做啊,你这个nainai也不听话了!”
余nainai是个体态丰韵,面相富态的老太太,她靠坐在床头,看孙子因为心疼她掉了金豆豆,容他又气又急地抱怨了一会儿,才又欣慰又心疼道:“羞羞羞,都多大了还跟nainai撒娇。”
余幡轻哼了一声。
余nainai笑道:“好了,乖宝,nainai就是一个不小心,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余爷爷在一旁拉起他,道:“乖宝,地上凉,快起来。”
余幡擦了擦眼泪,坐到了椅子上,问道:“给我爸妈和我哥打电话了吗?”
余爷爷道:“都打了,你哥跟医院的领导打过电话让帮忙照顾的,他说他人还得一会儿才能到。给你爸妈打电话的时候,你nainai还在手术室,他们当场就订了回来的机票。”
余幡点头,“嗯。”他看了看nainai的石膏,道:“这要几天才能出院啊?”
余nainai道:“医生说我年纪大了,再留院观察一两天,没什么问题了就能回家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余nainai催着余幡回去了,“乖宝,你回去吧,这大晚上的,nainai也没什么事儿了,在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还能看电视,都好着呢,你也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