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衬着红色滴染式的恐怖字体——他简直熟悉无比。
因为这本小说正是他一个月前才完结的那本恐怖小说。
好像才出版不过一个星期。
易行文脸色缓和了些,定睛望去,书架上大部分书都是他熟悉的名字。
从他大学时候写的第一本,到近几年的作品,还有一些周边,应有尽有。
而且每一个作品还不光是一本。
大致看上去,第二层和第三层的书基本一致,但二层大部分已经开封,看样子是看过的,第三层放的全是未开封的,当做收藏。
易行文觉得巧合,又十分诧异,他愣了片刻后在心中轻笑了一下,本就朦胧的怒气被欣喜一戳,顿时如烟云般四散而去。
邻里情谊,听众情谊。
如果在加上金钱的这层关系,怕是够了。
易行文轻叹口气,豁达地想着:读者毕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嘛,就算受点气……他忍着就行了。
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后,易行文释然了。
床上的人发完脾气也觉得不太好,他窝在被子里后悔了一阵,逐渐飙升的愧疚感把头疼都冲淡了点儿。
余幡纠结了片刻,正给易行文道个歉,起身却只看到他离开的身影。
他愣了一会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将地上的抱枕捡起来,拍了拍,又躺尸一样重新倒了回去。
真是犹豫就会败北!
啊啊啊,好烦!
余幡正后悔莫及的在床上打滚,离开的人突然又折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大堆东西。
余幡呆若木鸡地看着易行文将一个小桌子放在他身前,然后把一个个餐盘摆到桌上,将一次性筷子掰开递到他手里,含笑道:“吃吧。”
真可谓是服务到家。
余幡拿着筷子,低头看了看菜品,这些应该是他早上点的外卖,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上面还冒着热气,他合理怀疑易行文刚才是帮他热饭去了。
余幡有些愣愣地张着嘴,抬头看向易行文。
刚才邻居大哥被他那么暴躁地对待过,竟然没有骂他,也没有扭头就走从此不再联系,而是给他热了饭,还亲自给他端到床上,并且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怒意。
余幡快哭了。
这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绝世好邻居啊!
余幡后悔又内疚道:“你……”
易行文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刚才想了下,空腹吃药好像不太好,你先吃饭吧,饭后再吃药。”
余幡吸了吸鼻子,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他因为刚从床上爬起来,脸颊微红,一头黑发毛茸茸地凌乱着,一双大眼睛又纯又亮,现在正带着感激和愧疚看着易行文,可怜又可爱。
易行文忍着想抬手摸他头发的冲动,轻笑道:“知道我好就赶紧吃饭。”
余幡立刻点头答应,“嗯嗯。”
易行文笑了笑,转身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余幡在后面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啊,外卖好难吃,好想吃烤鸡腿啊!”
易行文脚步停了一下,而后抬步离开,回了自己家。
刚才忙着帮他热饭,保温杯和药忘了带。
易行文拿起保温杯,走到门口时又折返回去,打开酒柜在上层找到蜂蜜罐,往保温杯里舀了一勺,轻轻搅匀。
到余幡家的时候,他已经放下筷子了。因为饭不和他的胃口,他吃了几口就放到了一边。
易行文将几颗退烧药和感冒药递给他,“把药吃了,然后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余幡皱眉接过药片,噘着嘴,十分抗拒,“不吃可不可以啊。”
易行文将保温杯打开塞到他另一只手里,微笑道:“不可以。”
看到没有挽回的余地,余幡不情不愿地将药片一把塞进嘴里,迅速就着保温杯喝了口水。他原本以为会很苦,却没想到入口的水竟然是甜的,将药片的苦味都压下去了大半。
他吞下药片,惊喜道:“甜的。”
再一次对上他的黑眸,易行文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很快就离开,“杯子是新的,就放到你这儿吧,当做……见面礼。”
余幡一贯是很反感被人摸头的,但邻居大哥只轻轻摸了一下,像是只是在表示对他的好感和包容,他也没有理由发难,就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他吃过饭也吃过药,易行文将床上的桌子收好,将用过的餐具都收拾出去,温柔道:“你睡吧,我回去了,有事给我发微信。”
邻居大哥这么体贴,余幡实在不好意思,但他动了动手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心里正慌着,听到易行文跟他道别就下意识地点点头,道:“再见。”
易行文笑道:“再见。”
等他走出去,门被轻轻关上。
余幡脑内空白了几秒,而后张开双臂呈“大”字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