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封号。”
贾蓉听她说的话不吉利,就瞪了她一眼。可是心里却也泛起了嘀咕,真的只有死后的谥号才是双字吗?
可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又犯了忌讳,因此也没理会贾蓉瞪她。只是想着好歹提醒他一句,省的他被贵妃的荣耀,晃花了眼。也免得叫他也跟府里这些下人似的,得意的忘了形。
想到这里她又接着说了一句,“先不管这贵妃封的到底妥当不妥当,我今天看见咱们府里这些个下人们已经开始不妥当了。我看他们也跟着西府的奴才一起以贵妃娘家自居,还说什么国舅、皇亲国戚的话。看来是得好好管一管。”
尤氏早就在梦里知道,贾家的落败跟这个贵妃娘娘可是有很大的关系。一听儿媳妇这么说,她也反应过来,这些奴才下人可不也打着府里的旗号惹了许多的祸事,还叫主家背了那许多的罪名。
于是赶紧吩咐贾蓉道:“蓉哥儿,你媳妇说的对。不管这贵妃封的是不是好事,咱们也得把家里管好。不能叫他们仗着府里的名头出去惹事。所以内宅就教给我和你媳妇去管。至于外头那些管事和男仆们,你都好好敲打敲打。必要的时候,可以杀鸡儆猴。”
贾蓉已经被可卿的话给说的心里有些含糊。现在听继母的话也觉得有理,便领命出去召集府里各处管事,好好的敲打了一番。
内宅里头,尤氏也叫人传话把各处的管事媳妇、丫鬟婆子都召集在院子里。等人都到齐了,她才带着可卿出来,在上首坐下。可卿也只是站在自家婆婆身后,看着她如何行事。
就见尤氏坐在那里,环视了一圈后,才开口道:“咱们府里的规矩,你们都是知道的。如今虽然出了件天大的喜事,你们也别都得意的忘了形。
要是叫我知道有谁敢不守规矩,到时候一律打发出去。
要是谁的家人在外头打着府里的名头,干一些仗势欺人、眼里没有王法的事情,那就全家一起打了板子再卖到矿上去挖矿。”
这些下人们虽然心里对西府的奴才就能扬眉吐气,而自己这边还依然得夹着尾巴有些不服气。但是听大nainai说的厉害,也都不敢反驳。只得嘴上答应着,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
尤氏也不管这些下人心里怎么想,只嘱咐贾蓉和可卿看紧了这些人,万万不能大意。
只是这么一来,宁荣街上就开始有了尤氏厉害泼辣的传言。都说珍大nainai看着是个慈和人,其实要比琏二nainai还要心狠手辣。
那个赖嬷嬷本来就对东府里打发了原来的大管家赖升而心中不满。如今有了这么个机会,便把这些话也传进了贾母王夫人的耳朵里。还特意在贾母跟前说:“如今咱们府里成了贵妃娘娘的娘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东府里本来就管的这些下人们都灰头土脸的,一个个走出来叫人看见难免要说寒酸。便是咱们娘娘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再则咱们府里自从您进门以来,一向都是对下人们慈和宽善。如今叫珍大nainai再这样行事,可是有损咱们几代积善之家的名头。”
贾母本来就爱那慈和的名头,又喜欢看府里的人都花团锦簇的。东府那边管着奴才的穿着,她本来也不怎么赞成。只是到底是那边府里的内务,当初又打着给贾敬媳妇守孝的名义。所以她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只由得她们去。如今听说因为那边奴才寒酸,叫娘娘脸上无光,她就不能不管。
尤氏听到老太太的召见,一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到了荣庆堂,听了贾母的责难,她才明白过来。
“老太太、太太明见。”尤氏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说道,
“我们那边府里给奴才们规定衣服制式,也是当初为了给我们太太守孝之故。
后来我们大爷久病不起,就更不好叫他们花红柳绿。于是这个规矩就延续了下来。
即至后来,我有幸跟着老太太、两位太太一起进宫谢恩。发现那宫里头也是除了一两个得宠
的贴身大宫女穿戴略有不同外,其余的宫女、太监、嬷嬷的穿戴也都是有规制的。
我心里这笨想头是想着,咱们家自是不敢跟皇宫比肩,可是学着宫里的规矩行事总是不会错的。
至于说我苛待下人,那可是再没有的事。
我只是好好的敲打了他们一番。叫他们不要因为家里出了贵妃,就出去干些个没王法的事情。
就这也是因为我们东府里没有人在外头当官,不能给娘娘增加什么助力。
所能做的也只是管住了他们,不叫给娘娘的脸上抹了黑。”
这话说的贾母和王夫人心里倒舒坦了不少,并且还对这个尤氏有些赞同。
看见老太太的脸色有所缓和,王夫人便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就是个好的,难为你肯为了娘娘费这些心思。只是这些奴才下人,整天伺候咱们也不容易。还是应该宽待一二,莫要过于严苛才好。要是真的有那不知好歹的,再去发落不迟。”
尤氏赶紧应是,又说了好多贾母她们爱听的话,哄着她们高兴。然后又伺候贾母用过午膳,她才找到机会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