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墨回的很快,说没有,刚吃完饭。
电话是廖南清拨过去的,他坐在器材室里,听着手机里的盲音,心里发痒,空荡荡的,指尖抠着自己的鞋边,默默地等着。半晌,是苏北墨打回来的,廖南清秒接了电话。
苏北墨刚从公司食堂吃了饭回办公室,为了不打扰午休的同事,他躲到了茶水间。毕竟廖南清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可一说起来就唠唠叨叨的,这通电话一时半会儿还真挂不掉。
廖南清接了电话就给苏北墨说运动会的事情,也说了过两天要去许彦彦家里的事情,语气特别的高兴。毕竟从十岁那年开始,他就没收到过任何生日邀请了。
他这样子特别像个得到了糖的孩子,怀宝似得揣在掌心给最亲密的人看。
两人谈天的话题永远都围绕着许彦彦与葛筠,以及那些单调又赋予青春色彩的句子。
他说许彦彦老给他零食,也说许彦彦上课睡觉被班主任教训了,还说葛筠也有学习偷懒的时候。他什么都和苏北墨说,什么都不想落下。
任何一件琐事,小事,对廖南清来说,都极其新鲜,他想和苏北墨分享。
苏北墨听着他开心的语调,莫名有些吃味。电话那一头,是渐渐与正常的世界接轨,步入青春洋溢的学生时代的廖南清。有了新的朋友之后,廖南清的世界不再单一,苏北墨可以听出廖南清的变化。
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和自己期望的一样。
失落感莫名地溢上心头,说不出的酸涩。不是因为廖南清地变好,而是因为他可能很快就会离开自己的视线。苏北墨既为他感到高兴,又舍不得。
但苏北墨没表达出来,反而是语气缓缓的,很温和:“想好带什么礼物过去了吗?钱够吗?”
“葛筠说我们俩一起买一双运动鞋送他。两个人一起买很划算,这个礼物许彦彦又喜欢。而且这边食堂的饭菜都很实惠,我这个月还能省下一些钱。”廖南清用脚尖踢了踢斜躺在地上的高跷竹竿,小声问,“苏北墨,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11月30号,你呢?”
“我不爱过生日。”廖南清嘟囔,知趣地转了个弯儿,“苏北墨,你的学校怎么那么远。”
“其实也不远。”
“可是对我来说就是远啊……”得坐动车,公交到不了,走路也到不了。
“那就是远吧。”苏北墨低声笑道。
廖南清被他的笑声哄的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明天就是小长假了,我又能看见你了。”
“那么想见我啊?”苏北墨靠在茶水间的窗台处,慢条斯理地一手插进裤兜里。
“嗯,特别想。”
廖南清的直白让苏北墨措手不及,好半天,苏北墨才说:“你怎么总能说些rou麻的话出来啊?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一头怔愣:“啊?”
“啊什么啊?”苏北墨反问他。
廖南清就苦恼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嗯?”
“我想你。”廖南清说,而苏北墨半天没回过神来,“想你有什么不对吗?”
直白露骨的三个字。
就连廖南清自己都不自知,他这么能撩拨苏北墨。廖南清是一颗懵懂的种子,苏北墨给他浇了水,他就开始认了人。他喜欢苏北墨,却不明白该如何表达。亦或是,该如何发现自己喜欢苏北墨。他只是本能地去做他想做的,例如这句想你。
像是种子发芽,初见日光。
他脱口而出,发自肺腑,一字不假。
苏北墨的脸控制不住地红了大半,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容易被打动。
近乎简单明了的三个字,直击苏北墨的心脏,竟让他觉得有一丝害羞。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廖南清去车站送他时的景象,少年单薄的身躯晃眼。
廖南清张口。
我想你,我想你。
……
苏北墨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入耳,逐渐加快,步入了一个偏执的死循环中。
他被这奇奇怪怪地感觉所麻木。
踌躇着,他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走过来的同事打断。廖南清听着那边的同事和苏北墨提到下午的会议,就连忙说,“你忙吧,我就先挂了。”
通话瞬间切断,手机陷入深深的黑屏,廖南清挂的比谁都快。
同事撞了撞苏北墨的胳膊,使眼色道:“你对象啊?”
苏北墨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苏北墨随手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难得想掩盖自己的紧张。淡蓝色的衬衫贴身,挽起袖子后,越发显得他身材高挑匀称,他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来,“一个弟弟。”
同事一听不是对象,没了八卦的性质:“咱们公司好不容易来你这么个小鲜rou,要是知道你有对象,那些女同事们不得伤心死。”
苏北墨笑笑:“徐哥,你真会开玩笑。”
“不过你和你弟弟也联系的太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