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离了窝的小鹌鹑,惶惶不安地跟着苏北墨到了校门口。那眼神里头,充满了不舍。
“要是还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告状。”苏北墨顺带说了他,“你也是,别整天闷闷不乐的。多和同学交流,多参加课余活动,总会交到朋友的。”
廖南清抿嘴,低下头。
“把头抬起来,现在是新环境了。”苏北墨其实也放不下心,“手机别上交,藏好些。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
“廖南清,我对我nainai都没Cao这么多心,你能不能上进点?”
廖南清的睫毛微抖,特别悲伤地说:“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你。”
苏北墨被他那可怜模样逗笑了,揉他的脑袋,每次都要把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才肯罢休:“周末就又见到了。”
可苏北墨不知道,就算是只分开五天,廖南清都觉得难熬。以前老想着转学,想着离开那个小镇子。现在总算离开了,来了一个全新的环境,他又开始胆怯,也开始后悔。他怕自己融不进新的圈子,重蹈覆辙,辜负了苏北墨的期望。也后悔离开了小镇子,这些天就不能天天见到苏北墨了。
即便再过两周,苏北墨就要开学,就要离开小镇了。
廖南清却还是觉得,这两周弥足珍贵。
他伸手拉住苏北墨的手,不知分寸地用小指蹭了苏北墨的掌心。微痒的触感,少年温热的体温,使得苏北墨心思有些乱。
苏北墨抽回了手,插裤兜,微风拂过他的额间,他露出一个笑来:“快进去吧,一会该上课了。”
“那我看着你走。”廖南清今天穿的特别清爽,挥散了Yin霾。
苏北墨点头,说行,然后一溜烟地跑了。老远的,他像个大孩子似得挥了挥手:“周末见!”
临近九月,夏天没入尾声。
蝉鸣消失于夜晚,大雨阵阵落下,驱散了大地焦灼的温度。
开学第一天就碰到短促的雨季,上完第一节课的廖南清坐在窗口发呆,新换的同桌递给他一条口香糖:“嗨,我们一个寝室的,还有印象吗?”
廖南清点头,明显记得这个高瘦的室友,他爸妈刚才使劲地给他在柜子里塞了不少零食。他长得黑黝黝的,一双眼睛贼亮,看上去贼机灵。
口香糖是绿色包装,薄荷味的。
“我叫许彦彦,就睡你上铺。”他扒着廖南清的本子看他的名字,“你这姓氏有意思啊,我第一次见。名字也有意思,像个诗人。”他说完,捧场地给自己笑了笑。
前头坐着一个扎马尾戴眼镜的女生,叫葛筠,Yin着脸转身传下来一叠试卷,警告许彦彦:“都高三了,别罗里吧嗦的,影响别人学习。”
许彦彦像是知道葛筠的脾气,拍了下廖南清的肩膀:“别理她,她是咱们班的班长,特死板。”
葛筠推了推眼镜,回头地瞪了他一眼,没接话,转身顾自己做试卷。
廖南清头一回被同学搭话,不知道该回什么,愣愣地抓着圆珠笔,傻乎乎的模样有点呆萌。他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会碰到一个自来熟,并且还是个人来疯。
“都高三了,你怎么还转学啊,不怕影响成绩?”许彦彦的嘴开了就关不上,噼里啪啦地一堆问题。
譬如你哪的人啊?你家住哪?早上那个是你哥吗,长得挺高的啊!
廖南清没回答几个,小心地挑着说:“他不是我哥,是我朋友。”
“也是,你俩长得一点都不像。”许彦彦从抽屉里掏出不少零食,分给廖南清,也分给前头生闷气的葛筠。他和葛筠看似关系不好,但实际上,他俩是青梅竹马,从小住一个小区。许彦彦和葛筠的爸妈都在医院工作,两人从小就被比较。
葛筠嘴上不待见许彦彦,被分到零食后倒是没摆脸色,回赠了他们两包小饼干。
廖南清拿着小饼干和零食有些感动,偷偷地藏进抽屉里,舍不得吃。
“你藏起来干嘛?你是仓鼠吗,还藏食?”
廖南清哑语。
许彦彦哈哈大笑:“你真逗,你被吓着的样子更像仓鼠!我可喜欢仓鼠了,就是我妈不让养。”
前头的葛筠猛地回身:“闭嘴,你别打扰我做试卷!”
“心静自然静,你别sao扰我说话啊!”
全班就属他们这角最吵,只是廖南清的心思很快就全然不在零食和课堂上,他满脑子都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周末。
为此,这一周的课,他听得浑浑噩噩。
周五早上有小测,下午放学前就出了成绩,廖南清考了个倒数第一。
许彦彦简直是被他惊到了,猜过廖南清成绩差,没想到能差到这种程度。许彦彦看到班主任的脸都黑了,她肯定是在想:为什么这倒霉孩子被分到了我班上?
廖南清照例被留了堂,班主任知道他的特殊情况,并没有提及请家长的要求。反而是把试卷上一些重点知识都圈了出来,大致讲解了一遍。廖南清基础差,听得云里雾里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