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公主裙。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倒是抓着他肩膀的李叔叔笑得‘和蔼可亲’。他摸着南清细腻幼小的肩膀,迫不及待地舔他的脖子。廖南清浑身都在发抖,李叔叔就抱着他坐在自己膝上,摸他小小的胸膛。
那种恶心的感觉是无法言语的,廖南清颤栗,惊恐地看着对方眼中的欲望逐渐扩散。
一天,又一天,黑色的漩涡增大,他们都要掉进去。
第一天,廖南清被要求换上了裙子站在镜子前供人观赏。
第二天,廖南清被捏了大腿。
第三天……
直到今天,这个变态脱了他的内裤。廖南清吓得哭出声来,可他越哭,对方就越兴奋。廖南清被他压在沙发上狂亲,单薄的裙子被撕扯开,他偏白的肌肤上是各种大大小小的淤青。廖南清崩溃了,他的乖巧他的无知,他的退让都变成了造成这场恶果的致命凶器。
他哭着大喊,喊着救命,爸爸救我,妈妈救我。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8】
老小区的隔音效果很差,怕引来别人。所谓的‘善人’李叔叔狠狠地扇了廖南清好几个巴掌,稚嫩的脸颊一下子就肿了,掌印清晰,他呜呜地哭,越哭越小声,彻底没了力气。十岁的年纪,细胳膊细腿的,怎么都不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
廖南清嘴里含着血沫,缓缓从嘴角渗出来。对方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担心他说出去,哄骗着。
“南清,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你要乖乖的吗?”
“你想你爸爸妈妈去坐牢吗?”
“你是个好孩子,学习也好,人也乖。”
“一直做个好孩子,不好吗?”
廖南清摇头,不断地抗拒,抬脚踹了他。
猛然间,廖南清被掐住脖子,险些翻了白眼。李叔叔骂骂咧咧的,仿佛一个Jing神失常的疯子。松手后,廖南清有气无力地咳嗽,嘴角的血沫混杂着唾ye。他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绝望地盯着天花板,眼泪浸shi了两侧的沙发布料。书包就在沙发上,拉链开着。
以前总听一些人念叨,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他不太懂。
可今天,廖南清总算知道了,什么是死了算了。如果活着是一场悲剧,那就只能是死了才能了结。
廖南清的手微微动了动,从书包里摸到了一把美工刀,刺了李叔叔的眼角。
没刺瞎,被避开了。只是眼角划了好长一道口子,对方捂着眼角惨叫。廖南清滚下地板,逃命似得跑了。打开门的一刹那,恰好碰到了刚回来的廖父。
以及闻声下楼来看情况的张阿姨。
漩涡啊,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无限扩大。
即使过了八年,廖南清却还是能够清晰地记起那个禽兽对爸爸说过的话。
和那副狰狞如野兽的表情,重复出现在他的梦中,直至很多年后才淡化。
他说:“你去报警啊,让警察来抓我啊?就算我有罪进去了,没个几年我也会出来。就算我关十年,那也就只是十年。我出来后,你儿子也才二十岁。青春年少啊,最是好时候,不是吗?”
“我出来后,我会一直找他,找到他,然后折磨他,杀了他。”
“我这辈子是不值钱了,可你儿子还年轻啊。”
他还提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廖东,况且现在,我对你儿子还没干什么不是吗?你报警,只会把事情宣扬出去。他小小年纪的,一辈子不就毁了吗?这样,我借你的钱,我不要了。欠条我可以撕掉,就当补偿你们。”
家境与现实的窘迫,让廖父不得不在深思后妥协。
这件事如大雪后的石子一般被掩盖了。
廖南清满身的淤青,以及他所遭受的非人待遇,都只有廖父知道。他是个懦弱的男人,没有一个好工作,还欠了一屁股债。他木讷地越过那道深渊,让廖南清把衣服换回来,然后默不作声地把廖南清带回家里。
nainai正在厨房洗菜,廖母出去买盐了。
廖父就这样牵着廖南清的手,带他进了浴室,放了热水。亲自给他洗了澡,一边洗一边哭:“对不起,南清,爸爸对不起你……”可就连哭,都如此压抑。水壶里沸腾的热水都有冒泡的一刻,廖父却没有。
他是一个哑炮。
他甚至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凄惨地跪在廖南清的面前,捂着嘴无声无息地抽泣。
廖南清的思维瞬间放空了,他年纪还太小,不懂父亲为什么那么隐忍,又为什么那么悲伤。他前一刻,还处于死亡的混乱中,这一刻,他在自己的家中,爸爸陪在他身边。他很安全,他什么都不怕了。
他只听到,以后这笔债务一笔勾销。那么,他们家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爸爸妈妈就会少吵一些架,他也不用再去对门。
“爸爸,别哭了。”廖南清伸手抹了他的眼泪,忽略了两颊火辣辣的疼痛,低声乖巧地说,“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