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汤一饮而尽,畅快地吐出一口气。
房子位于新城刚起的别墅区。独栋,绿化很好,各家都还附带了个小院子。沈识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这里,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眺望中心的人工天鹅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若干关于往后的幸福生活。
他这边正想着,那边南风的电话就适时地打了进来。听到对方的声音,沈识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识哥,干嘛呢?”
南风那边是夜里,他刚洗完澡出来正坐在床边擦头发。
沈识:“看房刚回来,你怎么还没睡?”
南风笑笑,柔声道:“想你了。”
他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就像是春天夜晚吹来的一阵轻柔的风,钻入沈识的耳朵又一路蔓延到心里,继而在心尖儿上轻轻搔着,让沈识顿觉一阵酥麻。
“咳,别撩拨我啊。”沈识清清嗓子,“独守空房的寂寞老男人最受不了这个。”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轻笑:“再等等,就快回去了。”
“哈,我也就是说说。你在那边好好学习,照顾好身体和心情。”沈识顿了顿,深情道,“我等你。”
“嗯。”南风将毛巾挂好,凑近听筒放低了嗓音,“回去再好好补偿你。”
这句话成功把沈识今天在别墅里脑补的那些画面又生生逼出来重放了一次,他只觉得呼吸一沉,不由抓紧了手机哑声道:“等着,一准儿把你吃干净了。”
……
“咚咚——”
办公室外的敲门声很不赶巧的在此时响起,打断了两人恬不知耻的打情骂俏。
“有客人?”南风问。
沈识有些遗憾地“嗯”了一声,全然一副没聊尽兴的样子。
“忙吧识哥,我也该睡觉了。”
“好。”沈识叹了口气,“梦到我。”
“好。”对方轻笑了声,“那……晚安?”
“晚安。”
沈识一直等南风那边先挂断了电话,这才重新系好领带,起身去开门。
见到来者的瞬间,沈识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
他挑挑眉出言道:“哟,邝总这回怎么还知道敲门了?”
邝游黑着脸闷不吭声地径自走进屋,将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撂,转头看向沈识,微抬起下巴:“让你还二十拳出气,完了我有事儿求你。”
沈识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邝游,一脸似笑非笑:“不是,您这又演哪出啊?”
邝游咬咬牙,冷声道:“麻利点儿成不?不到山穷水尽我也不会来找你。”
沈识不慌不忙地回到茶台前坐下,烧水烹茶。眼前这幅场景实在太过熟悉,只是双方这次已全然换了阵营。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顾岛应该把我的事儿都跟你说的差不多了吧?总之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你笑也罢骂也罢,帮不帮忙给句话。”
沈识刚凑到嘴边的茶杯顿了下,忍不住嗤笑出声:“挺押韵哈?你怎么还说上顺口溜了?”
邝游不发一言,有些别扭地把头别过去。他现在很想调头就走,再这么待下去指不定还会被对方说什么。就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邝游脸上拼命的划拉,将所有自尊与骄傲尽数割烂。他屈辱地咬紧牙闭上眼睛,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顾岛乌溜溜的大眼睛。
“阿游游,加油。”
仿佛受到了鼓励,邝游深吸口气再度看向沈识。
“您这内心戏演完了?”沈识抬抬眼。
邝游:“……”
沈识朝对面的沙发扬扬下巴:“那就坐下聊聊正事儿吧。”
邝游没想到沈识居然没再出言羞辱,有些疑惑地又瞄了对方一眼,忐忑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沈识不慌不忙地给他递过一只杯子,满上了茶。
“尝尝,白刺猬从川西寄来的。去火安神,挺适合你。”
邝游默不作声地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瞬间被苦地拧紧了眉头。
“我Cao,这是茶还是药啊?”
沈识闻言笑笑:“别急,甜在后头。”
果然,随着茶水滚入腹中,舌根处的苦涩渐渐消逝从而开始回甘。邝游细品了下,又尝试着喝了一口,方才觉得回味无穷。
“苦尽甘来的滋味儿怎么样啊,邝总?”沈识笑问道。
邝游沉默片刻,低声说了句:“好茶。”
沈识从茶几上摸出包烟,取过一支递给邝游,又自己点上一根叼在嘴里。
邝游这次也不敢不识趣,乖乖儿接下了沈识递的烟,闷声抽着。
半支烟过后,沈识才徐徐开口道:“你原计划打算开几家店,现在都什么进度了?”
“计划十家,都集中在旅游城市。”
“造价不低吧?”
邝游看向沈识,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没错儿,我也是你这副表情。”沈识点点头,“要说选在旅游城市这步本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