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林帮你修改了监控录像,第二天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长青大学,当晚你在哪里?”
“吴凯林的宿舍,是我连累了他,可是我只割了梁国坪的手腕,我没有杀他!他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程柏激动的说道。
楚行暮的眼皮抬了一下,夏辞用警告的语气说道:“你找吴凯林帮你修改监控,给梁国坪写恐吓信,又给赵佑为塞信让他把消息扩散到学校论坛,你煞费苦心做了这么多还敢说人不是你杀的!”
程柏激动了起来:“是梁国坪约我去教室,我只是去赴约,我到教室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不,也可能没死,我是动了杀他的念头,可是我没有杀他,我看着他像一条狗一样吐着舌头趴在地上确实很解恨,有人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我一想到白筱菡因为他割腕自杀,我就无法控制自己,我觉得我疯了,于是我拿刻刀割开了他的手腕,我试图剖开他的肚子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可是我最后放弃了。”
夏辞不客气的说道:“说!你的帮手是谁!”
程柏茫然的看着他,摇头说道:“我没有帮手,如果可以我希望筱菡能亲眼看到梁国坪的死状,我宁可抛弃心理学的无神论我也相信那一刻筱菡回来了!”
楚行暮从审讯桌前站起来,对着玻璃窗外的齐少承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然后楚行暮开门出去了。
他返回办公室,从办公桌上拿起尸检报告下了楼,韩炀坐在办公桌前端着饮料杯边哼小曲边看报告,楚行暮气势汹汹的推开门进去,把尸检报告甩在韩炀的桌子上,说道:“割腕的和勒颈的是同一个人!”
韩炀一个激灵,饮料又泼在皱巴巴的尸检报告上,这次这份报告算是彻底作废。
“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结果只查到个捡便宜的,你再好好验验梁国坪是怎么被几个人杀的!”
韩炀这下也坐不住了,工作多年零差评,难不成他这次要打破这个零差评了?
楚行暮哪里有心思想韩炀肚子里的那些小道道,这次是韩炀最先判断失误导致他们后面全部钻进了死胡同,一句“割腕的和勒颈的是同一个人”便将这个案子直接定性,因为线索稀少他们只能依赖于尸检结果。
“自己去跟吴局领检讨!”楚行暮丢下一句话“啪”的一声关上了验尸房的门,韩炀抓起桌上那份shi透了尸检报告双手撕碎扔进了垃圾桶,从来没在尸检过程中出过错的韩炀受挫了,他那一句话几乎让整个案子陷入僵局,如若程柏所说属实,另一个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楚行暮回去后,夏辞拿着笔录从审讯室里出来,说道:“都快十二点了,你和闻缇先回去吧,六层楼摔下去你能扛得住,闻缇也扛不住。”
楚行暮虽然不放心案子,但他更不放心闻缇,楚行暮把已经在小窝里睡着了的闻大橘抱进了猫笼,他敲了敲监控室的门把闻缇叫了出去。
“这儿有夏辞他们,明天就能出结果,我们先回家吧。”楚行暮提起猫笼,闻缇一声不吭的跟着他下楼了。
楚行暮回头看着闻缇,闻缇左手的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他的衬衫领子上还有干了的血印,楚行暮伸出手牵着闻缇,闻缇的手冰凉冰凉的,楚行暮感觉自己握着一块冰,楚行暮心下一惊,连忙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闻缇说道:“我们回家吧。”
楚行暮一路上车开的也不认真,差点儿闯了两次红灯,闻缇坐在副驾驶上什么话也不说,一直看车窗外五彩斑斓的街灯。
闻缇从来不惧怕死亡,他六岁就抱着《死亡文化》这本书读了,以至于让钟鸣楼后悔教他读书认字,他一直觉得死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楚行暮今天义无反顾的去救程柏,闻缇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像他做过的那些梦一样令人胆寒,他无法想象如果楚行暮从六层楼上摔下去当场死亡,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直到今天,闻缇才好像对楚行暮的职业有所了解。
楚行暮以为闻缇因为他救程柏而生气,他们两个应该憎恨程柏,程柏挟持了闻缇,楚行暮却为了救程柏不顾自己的性命,这十多年的警察当下来,救人早就成了一种本能,他想找机会向闻缇解释一下,一直到走进家门才有机会。
楼道里的感应灯早就被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的楚大哈叫亮了,楚行暮一直拉着闻缇那只僵硬又冰凉的手,直到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开门的时候才松开,意料之外的楚大哈没有飞扑到他们身边。
楚行暮把猫笼放在地上,用后背关上了门,闻缇心不在焉的换鞋,楚行暮忽然从背后抱住了闻缇,他的鼻子蹭到了那片已经凝固了的血印上,好像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楚行暮的手脚也在发凉,从得知闻缇被挟持,到亲眼看着刻刀戳进他的脖子,和闻缇从楼上下来像个孤独无助、茫然无措的孩子一样坐在花坛边上,撇去那些浮华的外表,他从闻缇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对不起。”楚行暮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这是他第二次跟闻缇说对不起。
闻缇把外套扔在地上,转过身来说道:“我想